说这话,周梓玥一点也不心虚,上辈子谈过两次恋爱,也还是知道小鹿乱撞、怦然心动是什么感觉的。
但是……
到了这儿,面对三位仪表堂堂的公子、王爷,她很难感受到。
如果说近距离接触,齐誉应该是最多的,抱也抱过了,杵也杵过了,脸红周梓玥都很少有。
明确拒绝过的郑鹤遥,都一股脑不放弃,要考功名,周梓玥真不知该怎么说才能打消他的念头。
周梓婷声音轻了几分:“还是需早做决断,时间越久,反而对妹妹无益。”
三位兴许都有几分真心,越是不做决断,纠缠也久越多,到时候反而劳心伤神。
在医馆时,周梓婷无事会街上走一会儿,便也听了些故事。
有些虽夸张,但无一不在说明,女子在此事上是理亏的。
梓玥这般优异,不该困在如此泥沼中。
周梓玥轻叹,贴近梓婷耳边说悄悄细语:“郑表哥与我提过,我回绝了,他都不放弃,另外两位,沉默不语的,我又怎么说嘛。”
:“爹与娘都不知晓的事,我又怎么敢主动提谁对我有意。”
:“还不如趁着当下自由,多享受享受。”
周梓婷:“……妹妹说得倒有些道理。”
生为男子反倒不主动,莫非等妹妹去提?
这样看,表哥还算有些当担,其他两位……
真是伤神!
闲聊了一会儿,困意慢慢攀上香枕,梓婷浅浅睡去,周梓玥虽困,但闭上眼意识却是清楚的。
至今为止,她还没有见过那位李姓的书生,也并非想见,怕见了忍不住上手教训。
有什么法子既能晚几年成婚,又能再婚后继续学习,不困在内宅。
想了一圈,周梓玥冒出个念头,跟皇家攀上关系,奉命行事。
最好就像工作一样,谁也无法阻拦。
跟皇家攀上关系,又能继续学习、还要像工作……
思来想去,周梓玥忆起与梓晗说过要教安乐的话。
安乐现在还小,但是其他王爷不一定没有适龄的孩子……
比如见过几次的钰王。
皇家幼儿教师,这个目标,她又该如何去实现呢?
建宁、梓晗,还是安王……
想到安王,周梓玥心里立马否定了,不靠谱。
恒王如她所料的再此之后找了几次钰王的麻烦,不过都是鸡蛋里挑骨头,再夸张描摹了告去皇帝面前。
周梓玥给的建议是积极认错。
:“殿下将差事办好,自然有朝中大臣看在眼里,无需殿下申辩,自然会有人为殿下鸣不平。”
:“旁人的话,尤其是中立大臣,陛下听着岂不是更公正。”
钰王照做了,果然有几位上了年岁的大臣为他呈情。
皇帝也不出所料的大怒,斥责恒王,说其不顾兄弟之情,不加以体恤兄弟,反而如此刁钻,怎对得其皇后平日里常提得仁孝二字!
淑贵妃降为妃位,静足三旬,钰王被罢朝。
钰王按她建议的依旧保持低调,专心与差事。
他忙于公务,无闲暇的时候,于是便拖转达建宁谢意。
安王见她与钰王走得近,几次提起七哥脸都是黑的。
说得话更是满满酸意,反复强调七哥与七嫂恩爱。
说得就像她有心与钰王做妾似得……
建宁都受不了,直言七哥、七嫂都欣赏梓玥姐姐的才华,别什么都往男女之情上想!
周梓玥在心底默默鼓掌,由建宁拉着去武场练习射箭。
安王气闷,晚饭时便灌酒。
建宁回宫前还叮嘱:“梓玥姐姐莫要别理他!”
总之,安王极其不靠谱。
想着,周梓玥翻个身,深呼吸几口气,这件事还需要细细谋划,急不得。
若是不能顺理成章的进行,她依旧无法摆脱嫁人后就呆在内宅的生活。
她也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证明自己才学不输他人的机会。
如此,她才有做先生的基础,才算达到门槛。
即便婚后,婆家也找不出理由指责、阻拦,或者是,为她骄傲。
后者的可能性很小,更大的可能是被京城的人嚼闲言碎语,兴许连带着庄氏都要被说。
不过,她想尝试,韩先生未能做的事情,她想去试一回。
趁着丝丝睡意袭来,周梓玥拢起薄被,神思渐渐恍惚,慢慢地静下来。
又过一盏茶的时间,杏黄花帐内传出浅浅的呼吸声。
风拂过花帐,吹散窗下的雕花铜香炉幽幽散出的淡香,停在某处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