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更是威名赫赫,可我也就只知道这些罢。”
那小二脸上的笑更惹眼了些,“客官有所不知,想当年啊,衔珠世家还不过是一个以饲养蚌珠而生的小门小户,就咱们樊城现在还有不少养蚌珠的。但后来啊,这谢家也不知从哪搭上了线,那谢三爷带着自家的珍珠卖去了京城,那当时京城多少达官贵人还来樊城看过,现如今,这谢家的珍珠还会供到宫里去呢。”
陈岁安也不知这小二嘀嘀咕咕讲了些什么,寻思着这人大抵同每个过路人都说过此番高谈阔论。小二讲的是眉飞色舞,陈岁安也不知道该以何种情绪面对他,一时只好端起茶碗挡住自己的脸色。
“当年圣上南巡途经此地,还上过那衔珠世家的画航呢。”
“那可真行啊。”那小二还要喋喋不休,陈岁安也指望着能从人嘴巴力听到几句有用的话,只得用力附和着。
“现在谢家大当家的叫谢东明,是谢三爷的……”
还未等这人说出点真有用的东西来,那边就有人过来扯这小二的衣裳,嘴上还道:“刘三子,还胡扯呢?来帮忙!”
“哎!”陈岁安开口想把人留住,可那小二走得飞快,头也不回地去了后院。
天色将晚,陈岁安也不打算再出去寻人,只拎着东西在客栈里要了间房便住下了。
没花几个铜板的房间有些简陋,一床一桌一椅一柜,窗户打开直面长街。陈岁安的兜里还有一点从大堂带上来的瓜子花生,便搬来椅子靠在窗边等天黑。
手中的瓜子花生还余下几颗,就听见外头传来孩童的声音:“娘,你看!屋顶有人!”
闲得无聊的陈岁安也跟着探出脑袋凑个热闹,不料这一下她便跟街对面屋顶上的人对上了眼。行走江湖的这段时日陈岁安也练出了些机灵,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对面屋顶的人,左手将没吃完的瓜子塞进了随身携带的布袋,显然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模样。
视线随着那人在屋顶起伏,绝妙轻功越看越眼熟。脑子转了几转,陈岁安猛地反应过来。
六师姐的剑鞘仿佛正在人背上,顾不得多想,陈岁安便直接翻窗跳了出去。
男人仿佛就在这儿等着陈岁安一般,飞过十来个屋顶后回过头来一勾手,而后轻轻跃起跑进了隔壁的小巷中。
陈岁安不敢休息,咬着牙继续追进了巷子里。大抵是流年不利,前脚陈岁安把人跟丢后脚就有人从四面八方来将陈岁安围了个严实。
那群人身着玄蓝二色的衣裳,手持长枪,为首的那个冲上来,将枪尖抵到陈岁安的喉间,道:“贼子哪里逃?”
满心莫名其妙的陈岁安慌慌张张直接伸出双手给人瞧,“哎!我不是贼。”
为首的人又靠上来半分,问:“不是贼为何要逃?”
陈岁安指了指早已无人的屋顶,道:“那人拿我东西,我去要回来……”
“你说你不是贼,那为何要拦着我们去抓贼?只怕莫不是那贼人的同伙。”为首的朝身后的人兵卒示意,“带走。”
陈岁安挣扎着想要继续去追人,但这十来个官兵明显是想抓人交差,陈岁安实在拿捏不准眼前这些人的实力,想了想还是决定收了力气任由人压住了肩膀。
可还没走两步,陈岁安便闻到了一丝异样气味,好像是那些小孩爱吃的糖人,甜腻腻的叫人忍不住再仔细闻两下。
那个为首的停下脚步来,问:“我们来时旁边可有卖糖人的?”护卫们一个个都说来时路上并未遇到。
察觉到压住肩膀的手臂的力气仿佛变小了些,陈岁安心道不好,连忙屏住了呼吸。
为首的也察觉到了不对,急道:“快离开这!”
不等抬脚,那些人便都如同被抽的筋骨一般缓缓倒了下去。为首的捂住了口鼻想要跑,可迈开两步便摇摇晃晃地撑住墙壁坐了下去。
先屏住呼吸的陈岁安勉强还有些力气,可却不够她跳起离开这个巷子,一时只得半眯起眼,挑了个胖些的护卫跟着倒在人身上。
陈岁安咬着自己的舌头,竖起耳朵来细细听着身旁的响动。可还不等她听到脚步声,便有一个人声在耳边炸开,“还不起来吗?”
突来的声音吓得陈岁安的呼吸都乱了一瞬。
心跳得极快,陈岁安正要偷摸着调整呼吸,便察觉到有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而后便有一粒带着药香的丸子跟着进了嘴中。
那小小的药丸入口即化,勉强维持着一丝冷静,力气还没有恢复的陈岁安封着喉咙、闭着眼装死。
“起来吧,你有没有昏倒我会不知?”男人蹲在陈岁安身前,忍不住笑着打趣,“再说这是解药,你咽下去才能起效。”
陈岁安继续装死。
男人无可奈何地笑问:“当真不记得我了?”
陈岁安恍若未闻。
男人看眼前人不愿意配合,也不强求,只轻叹一声,小心翼翼地解开了束住陈岁安双手的麻绳。
察觉到束缚被松动,陈岁安不动声色地聚气于掌心,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