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将手机打开。
“加一下微信好友吧,可不可以?”
明蔚抬起眼皮瞟他一眼,顿了顿,“行吧。”
行字后面的“吧”,说明还不是那么情愿。
也算是阶段性胜利了,沈遐安慰自己,维护和明蔚的关系——是沈总给自己设下的一个小目标。
明蔚一边操作一边问他:“哪天回上海?”
“明天下午。”意料之中,做老板的一向很忙。
次日下午沈遐临走前,想起报备行程,给明蔚发了一条不咸不淡的:走了。
明蔚正半躺在床上看乐谱,看到消息后下意识翻身瞄向窗外,不知何时起下了细细密密的雨。潞安的雨比香港的横风横雨温柔得多,像一场乳白色的浓雾。
明蔚问他:走了吗?
沈遐回:在等车。
他行程匆忙,恐怕不记得带伞。明蔚心里突兀地冒出这个念头。
她又翻了两次身,试图集中注意力到乐谱上,屡屡失败,恼火地比了个脏话口型,跳下床披了外套。
她平时出门就带团队,行李箱里常备两把以上的伞。
明蔚拎了一把银边紫色的折叠伞下楼,电梯开门,走过转角,到大堂处刚好瞥见沈遐立在玻璃旋转门外,屋檐下,手里没有伞。她松了口气,向他走去。
沈遐望见她时,车适时地到了。明蔚在那一瞬间反应过来,她想多了。
沈遐搭车直接到机场,一路上哪有淋雨的机会?
人压根用不着伞。
明蔚慢腾腾地将手往身后收了收,对他说:“我来送你,再见。”
沈遐眼神疑惑地看她,也说了句“再见”。
他刚要去到车里,目光自上而下落到她稍背过去的手和手里的伞,心下思绪急转,忽然福至心灵,伸手拉住她手腕,隔着外套衣料。
被猛然一拽,明蔚抬眼看他。
“雨下得这么大。”沈遐飞快地说,“借我把伞好不好?”
姜行云出门时,正好赶上明蔚回房,在走廊里不期而遇。
明蔚双手插在口袋里,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唇边有一抹很浅却很甜的笑意。
姜行云瞥见那一点点粲然笑,竟像是被晃了一下,才向她打招呼:“明蔚。”
她立刻将那个笑收了,颔首示意:“云哥。”姜行云比她大一岁。
姜行云看了她一会儿,说:“今晚有时间吗?我们定一下选曲。”
“行,六点?”
“六点吧,去练习室。”
练习室就在昨晚录制地点附近,节目组专门辟了几间练习室和录音室供嘉宾使用。
《N重唱》第二期就是二重唱,第一期竞演出结果后当场就分了组。
说是自由选择,实际上也都受了节目组安排,冉疏选了一位前辈男歌手。明蔚想选一位新生代女歌手,叫邱池,唱腔很欧美,竞演的那首曲目编曲相当创新。但导演组和姜行云聊了几句后,姜行云主动过来邀请明蔚。
节目尚在录制,她不好拂姜行云的面子,一口答应下来。
想来又是故事线。她和姜行云拍戏演过一对,这回同台合作,男女对唱,有的好剪了。
其实不算很亏。明蔚听了姜行云的舞台,是个好嗓子,处理上也有自己想法,实力在一众全年假唱的偶像中称得上拔尖,查了下原来是音乐学院毕业,科班出身。
按照节目过往两季惯例,刚开始歌手们大多会翻唱其他嘉宾的歌以示尊重,也省了节目组买版权的钱。
节目组也发了份建议歌单来。
姜行云扫了一眼就苦笑:“全是苦情歌,什么意思。”
音综唱苦情歌容易无聊,还陷入唱功的自证困境,要么说你高音不稳,要么说你尽炫技没感情。
“说明要赢的另有其人。”明蔚跟着笑,从里面挑出几首,手指点了点,“这三首我都ok。”
“《心碎一整夜》很难唱啊。”
“男声部分还好吧。”
姜行云无奈:“我是担心你。”
经典老歌,女声柔媚凄婉的同时高音一重接一重,情感持续爆发,连原唱本人近年都不再唱这首歌的现场。
“不用担不必要的心。”她什么能力自己有数。
好好好,姜行云看下一首:“《极光夜》。为什么选这首?”
比起明蔚常规的音乐风格来说,这首也太大众化了,不伦不类的半国风编曲,当今视频网站上的热门配乐。
“节目效果。通俗流行,深情对望,我们稍微拉个小手,配个漂亮舞台。”保守选择,不容易出错。何况编曲还可以重改。
“先放着吧。”姜行云兴致缺缺,“下一首……《小珊瑚树》是什么?”
哈哈,明蔚扬眉:“你没听过吧,冉疏的,她早年拍一个青春校园剧,自己唱了一首OST。”
姜行云:“……我以为你们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