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子衿送回去,并反复的跟他强调了,自己真没遇上什么麻烦,人才肯乖乖的休息去了。
后半夜基本没她什么事了,薛南玉就随意找了个地儿凑合了一夜。
实在是没办法了,她太困了。
这几日夜间在南风馆里忙活,白日她就去城北,看能不能找到刀疤杨,问清楚一些事。
可奔波了几日,莫说是见着人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打探到。
刀疤杨就似从这世界上消失了一般,随她一同消失的,还有那日一同去的两个跟班。
薛南玉心里有了底,要么就是她们自己躲起来了,要么就是,被人灭了口。
会是姜无厌的那个嫡父吗?
姜无厌到底是什么人?
她可没听说过,丰城有哪家大户姓姜的,难不成是苏州城中的?
堪堪睡了两个时辰,天还没亮,馆子里已经沉寂下来,前院大堂里还有两个留守的老翁,门边一边站着一个打手。
齐媪还没来。
薛南玉想了想,还是转后门去了。
两个打手与她倒是熟识。
“薛娘子,这就回去了啊!”
薛南玉点了点头,从内袋了掏了一大把干果子出来,都是昨儿从柳玉私宅里顺的。
两人识货,当场笑得合不拢嘴。
“还是薛娘子够意思。”吃了她的东西,自然感情就近了几分,“老实说啊,你就是瞎折腾,听说你给那齐媪一个月二两银子的房租,心也忒黑了,你说,你这房租存上个一年半载的,都能娶个小夫郎回去了。”
薛南玉只是笑笑,“我觉浅,实在是睡不好。”
说罢,跨过了半开的门,又回头跟她们招呼了一下,这才离开。
后头隐隐的飘来几句,都是些碎嘴子的话,薛南玉无奈的笑了笑,一头扎进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在巷子口遇上正要去南风馆的齐媪,老婆子拦下她问了句,“你这几天都没回来吗?”
薛南玉点了点头,“是。”
“出什么事了吗?”
齐媪摇了摇头,脸上隐隐有些不赞同,“你呀。”
“既是救了他,就好好的待人家,几日不归,像什么样子。”
薛南玉皱了皱眉,“他还在?”
“什么意思?”齐媪的声音大了起来,“你这些天不回,就是想让他自己离开?”
“你。”齐媪叹息一声,“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算了,你反正也回来了,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说罢,头也不回的出了巷子。
薛南玉抿了抿唇,继续往巷子里走。
院门依旧是锁着的,她打开院门,天虽已经蒙蒙亮了,但依旧能看出屋子里是点了烛火的。
推开门,姜无厌就靠坐在榻边,听见声响,几乎是立刻就看了过来。
“你回来了?”声音听得出来有一刹那的惊喜。
薛南玉瞧着他难看的面色,有些复杂。
“你这是刚醒了,还是一夜没睡?”
姜无厌笑意有些勉强,“刚起来的。”
其实是她在巷子口被齐媪拦住说话,青林找机会潜进来告诉他的。
“我饿了,你有带吃的回来吗?”他看了看她的手边,微微有些失望。
薛南玉轻轻叹息一声,她消失了几日,他对此不闻不问,全当是什么都没发生,反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想想,还是要循序渐进的,毕竟,他现在还算是她的正经雇主。
百两银子的事虽说可能性不大了,但往北去,也是要些盘缠的。
昨日那余大郎君大方,一下子包了三十两,加上康大郎君给的五两银子,总共三十五两,算是一下子将之前用在他身上的全给赚了回来。
要他离开这儿,是板上钉钉的了,但总不能撕破了脸的离开。
之前她还只是怀疑,他到底认不认识她,那晚他那护卫的出现,恰恰证明了,他不但认识自己,这所有的一切还有可能就是一场戏。
对于他,她的确是有过怜惜的,但现在,说实话,很复杂。
终归不是一路的人,交情也就到此了。
能忍一日,便再多忍一日吧。
“我想吃馄饨。”
她这边刚心理建设好,那边姜无厌就开了口。
甫一听这要求,薛南玉便暗叫不好,但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这就去给你买。”
“我回来时看到巷口陈媪刚出了摊,她家的馄饨最好吃了。”
薛南玉刚转了身,就听到后头姜无厌反驳的声音,“我不吃她家的。”
“听说福民街尾有家摊子上的馄饨不错,我就要吃那家的。”
薛南玉微微有些僵住,脸色难看了起来。
姜无厌却尤不放过她,“怎么,你没去过?”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