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手脚算干净,但在玉栀和我家的事上,你还是做不到毫不露马脚的。”
郭晚禾口吻中多了一份敌意,语气变重,道:“沈娘子今日说要找我,不会就是为了数落我吧?”
沈丽予掏出一封信,前后无子,火漆封缄,并递给了郭晚禾,道:“我不过问你经营官场的事,除了希望你今后将玉栀的安危真正放在心上,还希望你将这封信收到,等到合适的时机,再交给玉栀一人去看。”
郭晚禾接过信,道:“你不是不信我的话吗?怎敢把给玉栀的信先交给我?不怕我先拆开看吗?”
沈丽予道:“你大可以拆开看,但你必不会将里面所写告诉玉栀。而如果玉栀发现你先拆了这份信,凭我对玉栀的了解,你们夫妻之间便会由此生出嫌隙。”
不管如何,即便郭晚禾完全不在乎玉栀日后如何看他,仍选择提前拆信来看,他仍不会告诉玉栀信中的半句话,让她去阻止沈丽予要做的事。
从某观之,郭晚禾或许比她更想要让赵衷死。
“那我看完直接烧了也可以,玉栀根本不会发现。”郭晚禾非要压人一头,立刻反驳。
“阿温方才已经听见了,你烧了亦无用。何况我与你并不是敌对双方,你不是心狠之人,不会做下烧信这种龌龊事。”
郭晚禾快速地收敛了怒气,恢复了笑容,道:“好,我不看便是。”
沈丽予道:“那沈娘子在此谢过郭大人。”随后从郭府偏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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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怀瑾驾着驴车,车里坐着困意上涌的沈丽予,准备从清风堂捎上严清,一道回家。
握瑜跟在刘絮夫妻身后,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地,将严清从后门送出去。
须臾,众人上方出现了一个奸狡刺耳的声音,道:“哼!终于找到你了,程小娘子!”
猛地,十几个黑衣大汉从天而降,将驴车和人全部围起来。
为首的男子放话道:“在场的都杀了。”
“是!”四周的黑衣一拥而上。
怀瑾、握瑜早已拔剑,罗布也懂些身手,他们与人打斗之时,仍死死围在刘絮附近,不让黑衣大汉靠近半分。
一道剑光趁人不备,猛地刺向贴在车旁的刘絮这边,被沈丽予从车窗飞出的利刃一下刺穿喉管。
沈丽予在里面喊道,“快上车!”想把严清和刘絮先带离此处。
等人都上车后,四周的声响好似变了,似乎有其他人冲入了这条窄巷,正与那群黑衣刺客打斗。
沈丽予什么都看不见,有些担心,加上她必须先出去,才能握上缰绳带大家走,只能小心地往外探身。
她推开半边门正要出去,只听几声惨叫,她左侧原本要刺向她的黑衣大汉,被一个猛冲过来挡在她前面的身影拦下,并快速地刺了那刺客好几剑。
混战之间,好像又有人加入了。
沈丽予定睛看,发现就是前段时间为她拦截邓行之的几个武功高强的护卫。
而随他们的加入,一下扭转了寡不敌众的局面,很快便活抓那些凶残的黑衣大汉,又如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魅一般,根本等不及沈丽予去问来者何人,奉还予她那把匕首后,便将刺客全都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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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絮扶着背部中剑的罗布,怀瑾扶着着同样受了伤的握瑜,大家先回乐坊疗伤,偏巷只剩下两个人。
沈丽予转身看着那替她挡剑的男人,却留意到他右手手指尖正往下滴着鲜血。
“你——”沈丽予皱着眉,把刍荛的手抬起来为他看伤,却发现那被划开的衣袖之下,原本白净光滑的手臂变得黑黄,布满了烧伤留下的疤痕,还有一道长长的、手指宽的刀疤。
刍荛将她往上继续撩开他衣袖看的双手按下,道:“不痛,别看了。”
沈丽予道:“这么大片的伤痕,怎会不痛?”
“你在心疼我吗?你担心我,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刍荛收了剑,一边手顶起女孩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沈丽予挣开他的手,把头偏过去,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本就能躲开,你是故意在我眼前挡下这一剑的——”
刍荛温柔地托着她的下巴,把女孩的脸转过来,重新对上那双泪眼,低头慢慢地靠近沈丽予的唇,小声道:“那亦是我活该挨这一剑。”
他的脸靠得她越来越近,动作轻缓,眉眼里藏着缱绻柔情,但沈丽予只看得见那张冰凉的面具压过来,还是把头别开。
刍荛见她如此,便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在女孩的额发上又吻了一下,将她抱入怀里。
沈丽予的脸贴着他的胸口,眼泪染湿了他的衣襟,道:“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吗?”
刍荛道:“等你办完家里最重要的事,我会告诉你。”
沈丽予把头抬起来。
刍荛看着她一如既往的澄澈双眸,道:“我亦会等你告诉我,这些年你如何走过来,如何讨厌我,如何要我赔你生生世世。”
沈丽予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