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医院里不顾前的跑,手里攥着一个项链。
脸色凝重,眉头紧蹙,任由汗从脸上扫过,刺啦啦的流进眼睛里。
终于在一间病门前停下来,少年没有直接推开门,他半喘着气,想要推门的手指僵在空中,在旁人看来很奇怪的样子。
嘭——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被狠狠的扔在了地板上。少年悬在空中的手,不由得攥成拳头,他没有推门而入。
内心的顾虑,不禁让他回忆起了很多记忆,那个他保护了很多年的女孩突然与他诀别,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她早已成为很重要的人,没什么能代替的了吧,可是她不知道。
从里面传出一个中年妇女的谩骂声,“你知道你这样是找死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想想我啊!”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没有别的声音回答,好像只是一个精神病人在发疯。
嘭——这次的闷声和之前不大一样了,应是有什么东西砸到了病床上。
“不要表现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怎么可能主动寻死呢?发生了什么,你,你告诉我啊!”语气加重了,吼叫变成了嘶哑带着哭腔。
女人的声音间歇了,依旧没传出一句回语。少年靠在走廊上,捂着自己的脸,好像在忏悔什么。
传来了女人的哽咽声,还是那个妇女的。
“呜呜呜……都怪我,都是……因为我……我对不起你啊,回答我一句啊!别让我……一人,呜呜……“
声音渐渐接近门口,门被打开了,妇女走出来带着抽咽声,她瞟了半蹲的少年一眼,站在他面前。
“是不是因为你?她到底怎么了,这么多年了,她怎么可能去寻短见……“
少年缓缓抬头,眼眶发红,两人对视良久——
“你应该说到做到的,我不想惹得大家都不开心。”
噗通——从病房里又传来一声响,两人眼中闪过诧异,直接跑进房间里。
一个小女孩,像摔在地上的玩偶一样,一声不吭伏在地上,她刚刚从床上掉下来了,蜷着腿,棕黑色的头发铺在地上,双眼无神。
少年一下子奔到她面前,想要扶起女孩,却从少女的眼中读出了害怕和冷漠。
寂静无声,女人捂着嘴哽咽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你走吧,她我会照顾好的。”少年转头弱弱地出声,他不想惊动了这个如瓷娃娃一般的女孩。
妇女欲言又止,拎着包决然离开。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只有两人微弱的呼吸声。
少年伸出手想要把女孩抱起,在空中的手被女孩一下子打下去,少年眼中惊异的很,见罢,少年垂下头,“又因为什么?”
没有回复,少年继续自言自语,“你可以告诉我的,不管什么,别这样对她、对我。”
女孩厌烦的捂住了耳朵,少年不放弃继续说:“我知道的,你讨厌那些女生,你不用迁就她们,她们欺负你了?”
“和我说,我一直在你身边。”
“你的母亲对你愧疚这么多年,你实在讨厌就离开她。”
“我会像小时候一样,一直守信,保护你。”
少年想掰开女孩的手,竟然拧不过女孩的劲。
“你告诉我啊,白念!”
少女名为白念。
她放弃抵抗少年的控制,双眼盯着少年。他不解她却又很明白她,意识下少年将她拥入怀中,少女起初想反抗却无力,只任由少年抱着她,将头埋在少年肩上。
这样好长时间。时间好像定格了……
少年隐约感觉到瓷娃娃好像颤抖了,他抱得更紧了,好像松手她就会消失一样。
什么样的少女啊,他觉着世上再无他人可以替代的了。
女孩埋着头微微出声,像是在抽泣,她好多年不哭泣了,从前好似失去感觉了一样如今恢复了,记起了好多记忆,每片记忆都那么暗淡,棱角分明犹如碎片刮破她的肌肤一样是痛苦的觉醒。
尽情哭泣吧,女孩。
你从来不在意伤痛只因你早已遍体鳞伤。
少年就这样拥着她,任由她的泪水将衣服打湿,他全然不在意,只感觉有什么东西突然变质又好像突然拥有了什么东西一样,心思复杂的像是乱麻。
女孩渐渐失声,他们相拥了十几分钟,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现在心情好些了吗?”少年问。
“嗯……。”很微弱的声音响应男生的问题,像轻抚过海边的风,掀起小小的涟漪,像穿梭在古道的一缕阳光,能温暖好多人。
少年叫廖铖,他们好像已经认识了许多年…
他该怎样呵护这个脆弱的生灵呢……
“好了呢,就起立,地上凉。”男生白皙的手伏在女生松软的长发里。
少女点点头,爬到.病床上,少年为她把被子盖好,她的病可能支撑不了几年了……
会死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