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完毕,闻语拎着药,一张小脸皱成苦瓜。
“你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抠搜了。”戚陵游从摩托车上取下头盔,顺手递给闻语,然后拍拍摩托车座椅,让她快些上来。
闻语一边戴头盔一边不满地抱怨:“你知道今天的检查花了多少钱吗?你不觉得这钱花得很没必要吗?挣钱不易,更要珍惜,我们没有办法开源,就要做好节流的准备。”
说到花钱,闻语完全不理解,戚陵游怎么可以眼睛都不眨地,让她做这么多“非必要”检查。
想到他以后会因为缺钱灭人满门,闻语只觉得现在戚陵游给她花的每一笔钱,都会提前引发戚陵游的杀意!她当然在乎,而且还在乎得不得了。
戚陵游坐在前面,一边调试车子,一边说:
“你怎么对你哥的赚钱能力这么没信心?我那个店赚的钱超乎你想象,而且医生这些检查也是为了更好地帮你排除病因,怎么能说是不必要呢?”
闻语当然知道戚陵游那家店的流水,但是他花得也多,戚陵游花的钱才是超乎她的想象。
“坐好,拽好我的衣服,准备出发。”
戚陵游这么一说,闻语也懒得再跟他理论,赌狗是永远都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的。
回去时,最热的时间段已经过去了,夕阳温柔地照着柏油马路,把行人车辆的影子都拉得很长很长。
绿灯亮起,路口的摩托车依旧很多,戚陵游也习惯性地慢半拍,落在人流之后。
戚陵游看着,有的摩托车是小孩紧紧抓住大人,有的是女生紧紧贴着自己的恋人。他低头向腰间看去,闻语的胳膊随意地搭在自己腰部两侧,指头紧拽着自己的衣角。
闻语应该是又向后坐了些,他只是偶尔能感觉到她的头盔蹭上自己的后背。
闻语今年都十八岁了,而他竟然才意识到,这样的话,闻语是不是早就意识到自己已经成年了,所以她对自己的态度才会陡然转变?
想到这儿,戚陵游心里不禁有些懊悔和自责。
晚上睡觉时,闻语担心戚陵游的财务状况,一直没睡熟,第二天早上,她听到外面的动静,马上下床跑出去看,是戚陵游要准备出门。
戚陵游听见二楼的房门声,回头看过去,闻语穿着吊带草莓睡裙站在走廊上,一头齐耳短发没有梳理,张牙舞爪地往四周翘起,看上去明明就像个小孩子。
“怎么了?”
“没事,”闻语打了个哈欠,试探着问道:“你要出门吗?今天不开业了吗?”
“巧姨找我有点儿事,我一会儿就回来,店你不用管,反正我在巧姨店里也看得到这边的情况。”
去巧姨家?那应该不是去干违法犯罪的事,闻语放下心来,又回屋补觉,但是醒来后,很难睡着,闻语干脆起身,准备去找找章页。
章页看起来也是和池家血案有点关联的,从他身上入手,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
“巧姨你找我有什么事?”另一边,戚陵游来到巧姨的店铺,她正在擦拭一块床尾板,上面刻着各类吉祥花草,还有喜鹊鸳鸯之类的。
巧姨不愧是非遗木雕传承人,雕刻出的莲花栩栩如生,借助深深浅浅的刻痕,将莲花雕刻出立体的效果。
莲花的摆放位置也很巧妙。
好几枝莲花簇拥在一起,叶压着叶,花叠着花,近看能看出一种盛夏满池莲花盛开的热闹,而远看,则是会发现,这些看似位置随意的莲花,花茎与花朵竟然组合成了一个大大的“囍”字。
“囍”字下方两个口,还挂着两尾小鱼,有意趣也有生趣。(版权晋江作者猫苗)
更绝的是,莲花旁荷叶微卷,莲花茎下水波粼粼,明明是木头,却被雕刻出了风吹莲池的动态感。
戚陵游凑近看了会儿,忍不住赞叹:“巧姨,您这块木雕真是太漂亮了,构图好,雕刻技艺也好,放在古代,您这件作品可以进贡给皇帝了。”
“不愧是大学生,就是会说话。”巧姨乐呵呵的:“这件木雕床尾板是港城的一位老客户给我的图和木材,让我照着样子去做的。”
“只单独定做一块床尾板?”
巧姨摇摇头,指着后面院子:“还有一张雕花长桌和一些小玩意儿。”
“那他是要送货吗?”戚陵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