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便退下了。
本一直安安静静地一直呆在后头的楼影在文纨走后,随着祁言回房间的步伐跟了上来。
“季姑娘,并没受伤。”
“没。”祁言语气里甚至还带着几分庆幸。
“那为什么主人……”
“之前我中毒的时候白缨对她就颇有微词,文纨也只是没表达出来,这次……”祁言解释着解释着就叹了口气,说道,“本也就不是她的错。”
“是主人想的周到。”
祁言轻笑一声,又见楼影表情似乎是还有什么想说的,便开口道:“还有什么要问的,说吧。”
“季姑娘,好像对脚步声很敏感。”
“什么意思?”祁言顿了一下,望向楼影,说道。
“主子先前同我说过季姑娘不会武功,但……”楼影犹豫再三,还是说道,“根据属下多年习武经验,属下认为,季姑娘她……”
楼影跟随祁言多年,知道他对欺骗与背叛最不能接受。
“直说就好。”
“季姑娘,可能欺骗了您。”
祁言自嘲一笑,说道:“她骗我的,还少吗?”
“那主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着,但祁言在他问完之后便陷入了沉思。
脑中不断闪过适才那一刀过来季无虞义无反顾地想要去帮他拦下的场景。
祁言武功确实大不如前,但躲那一刀不成问题,更何况楼影也在,可季无虞过来的那一瞬间,他还是心乱了。
季无虞于他,就好像一个永远的未知数一般。
他不知道她以后会做出什么,更不知她从前经历过什么,只能如同茕茕孑立,独行于黑夜,感受着前方影影绰绰光亮,然后顺着她,寻过去。
“主人,房间到了。”
祁言回过神来,轻笑一声,说道:“分神了。”
能让自己家主子这般不知所措,也就季无虞一人了。
楼影在心里念道。
“没有什么可想的。”祁言一把推开了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掩饰住了话里的真心。
楼影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
“属下知道主子心慕季姑娘,可既然喜欢,为什么要制止属下去查到底。”
因为无论是什么,都不重要。
祁言微叹口气,走到床上坐下,望着楼影把门关上的身影,终究没有说出心里的话。
他不在意。
一阵敲门声传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祁言以为是文纨姑姑,朝门一旁的楼影点点头,楼影便把门重新打开来了,看来门外的人,面露惊讶。
“季姑娘?”
祁言本都眯上的眼睛在听到楼影说的那三个字时一瞬间睁开,随即下意识地将自己受伤的那只手藏了起来。
季无虞也没想到楼影这么惊讶,连忙问道:“呃……是临弈睡了吗?”
“没有,主子没睡。”
“那……”季无虞朝里边探出了个脑袋,在楼影手臂的缝隙中看到在床坐立不安的祁言,她朝他笑了笑,问道:“那我可以进来吗?”
楼影朝祁言看去,祁言点头中带着几分无奈。
“文纨姑姑给我送了药,可我顶多也就被吓了一下,又没伤着哪儿。”季无虞走到祁言床边,说道,“是摄政王授意的吗?”
祁言没说话。
“那我当你默认了。”季无虞歪了歪脑袋,狡黠一笑,说道,“其实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知道还不在房里好生待着,大喇喇地窜到本王这,这出戏还要怎么唱下去?”
“文纨姑姑可好说话了。”季无虞一脸笑嘻嘻,矫揉造作地说道,“我就说我伤的不重我心里忐忑我对咱们摄政王爷满心愧疚我过不去,然后她拗不过就放我了。”
祁言又笑了,还没等开口,面前的季无虞又一拍脑袋,然后起身走到楼影面前,说道:“文纨姑姑给了我两瓶,我那瓶用不上,给你吧。”
楼影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看向祁言。
“让你拿你就拿吧。”祁言说道。
楼影这才拿过,又在祁言的眼神示意下自觉地挪出了房间。
“怎么走了?”
“涂药去了。”祁言憋着笑。
季无虞点点头,然后又把另一瓶药打开,祁言看着她的动作,一时有些费解。
“白缨不在,我帮王爷涂药吧。”
“你……”
还没等他答应与否,季无虞便径直上前“撕拉”一声将祁言的衣服扒开,望着他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刺痛。
季无虞沉默地为他上药,动作亦有意的放柔放轻。
望着她极缓的动作,祁言不由得想起虎骁军中的军医,一受伤时被摁住两条胳膊,连叫的力气都没有。
“方才不是还在气吗,怎么这会……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