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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寒风吹起车帘,光芒倾泻进来,落在昏迷不醒的人脸上。
男人将眼纱团着随手丢掉,垂眼一瞧,微微愣了愣,有一瞬间竟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抓错人了。
这样的长相,竟是楚荆的儿子?
啧啧,真是歹竹出好笋。
车外有人道:“如何?”
“唔,撒药的手段和江南那个人一样,面颊带痣,漂亮得和女人似的,怪不得能将璟王那疯狗迷得神魂颠倒。”男人俯下身掐着楚召淮的下巴左右看了看,道,“——确定了,是他。出城吧。”
马咴儿了声,车驾缓缓朝着城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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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皇家猎场。
璟王好大一个瘸子却非得出来打猎,阵仗还大得要命,忙活一整日连个鹿的影子都没瞧见。
王爷箭无虚发,只出一箭,打了只兔子。
殷重山推着姬恂先回营帐,暗中观察王爷的神色。
唔,不怎么好看。
也是,昨日把“本王回来给你带鹿”的话放出去了,猎了一日却连鹿毛都没见,搁了谁都会觉得没面子。
殷重山小心翼翼道:“王爷,回府吗?”
姬恂不吭声。
——就像前几天钓鱼钓到小鱼苗时那样。
“雪天本就难猎到鹿。”殷重山劝道,“属下这就派人去光禄寺要一只活鹿来,到时回府就说是您猎的,王妃必定欢喜。”
姬恂:“……”
姬恂凉凉扫他一眼。
殷重山一看到他这个眼神就头皮发麻,知道王爷又要开始温柔的刻薄他,硬着头皮等了等,就听姬恂冷淡地说。
“那还不快去?”
殷重山:“……”
殷重山绷着脸,肃然道:“是。”
猎场酷寒,连姬恂这种惧热的也披了薄披风,雪狼懒洋洋趴在他脚边,营帐放了个小炭盆,这才不至于把人冻僵。
有人掀开帘子跑了进来。
玉佩相撞叮叮当当,一听死动静就知道是陆无疾。
陆统领拍了拍身上的雪:“哎,你们方才在说什么,重山怎么笑得那么厉害?”
姬恂:“……”
姬恂瞥他:“你又来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那群山匪闹的。”陆无疾蹲在炭盆旁烤了烤身上的寒意,随意道,“年关将至,京城不少富贵人家都要去护国寺求签祈福,圣上命我在路上巡查,省得出事。”
姬恂淡淡道:“世间若求签祈福有用,遍地都是野皇帝了。”
“心诚则灵。”陆无疾知晓他不信神佛,也没多说,直接问,“你打算何时去剿匪?这差事办好了可是大功一件,指不定你俸禄就回来了。”
“功?”姬恂道,“哪来的功?”
陆无疾奇怪道:“能在皇城脚下劫道的,古往今来有多少个,剿了他们,璟王爷你千秋万代啊。”
“陆统领离那炭火远点吧。”姬恂似笑非笑道,“本王怕年节光禄寺做素宴时少了烧豆腐,会来跪地求陆统领掀开脑门救济他们几斤。”
陆无疾:“……”
陆无疾被他“刻薄”得脸都要红了,强装镇定道:“烦请王爷解惑。”
姬恂不想和傻子玩,漫不经心在那剥凤仙橘吃。
吃了一口,却觉得好像差了点味道,又随手搁在那不吃了。
陆无疾还在问:“王爷?王爷。”
姬恂终于开了尊口:“年前武昌王曾派人暗中为梁枋探脉,查出有人给梁世子下毒,一个月前派了两百精兵藏身南遐林,想寻机会接世子回封地。”
“南遐林?那不就是山匪所在的地方?”陆无疾倒吸一口凉气,“私兵就算藏京城外也很容易暴露,更何况伪装山匪,武昌王这般光明正大吗?”
姬恂大概被蠢到了,不想同他说话。
好在陆无疾虽是个武人,能在京中摸爬滚打混到统领之位也是有脑子的:“不对,今年京中严查户籍,武昌王最多只将人安顿在城外,不至于这么招摇。”
两百人四散安顿在城外,无非是猎户、户农等身份,虽然不起眼,但京城巡查极严,也容易引出事端。
宫中许是有人察觉到城外变动,才想以“剿匪”的引子让姬恂揽下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若剿匪成功,城防营的人便能顺势借助“或有剩余山匪逃窜”为由,大肆搜查城外数十里的户籍。
武昌王私兵若被查出,梁枋首当其冲。
“武昌王最在意他这个小儿子,若梁枋出了事定然要和你不死不休。”陆无疾越想越觉得脑袋疼,警惕道,“沅川和晋凌只隔一条山脉,若和武昌王交恶,将来便是腹背受敌。王爷可千万不能去碰这破差事。”
姬恂漫不经心抚摸着脚下的雪狼,随意道:“本王又不蠢。”
正说着,璟王府亲卫匆匆而至,“噗通”一声跪地,言简意赅。
“王爷,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