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和棠婉仪交好有好处这件事,其实也不止小主一个人知道,要不然,现在的灵犀言也不会门庭若市了,就连同住的杨贵仪都有人扒着门想交好,若是真的搬进去了,难免让高位们觉得自家小主太过钻营,不去说不定是好事呢。婉云连连嗯了两声,说:“陶贵人是个不堪跟的,贤妃娘娘自然是不一样。身居高位又有大公主,地位可稳固着呢。不过奴婢总觉得,陶贵人也未必一辈子就这样了,总会起来,毕竟她身后可是陶尚书,那么大的权势在背后,陛下念在他的功劳也总会照拂一二。刁才人发泄了一通,心里头舒畅多了:“念在家世给的体面终究是有限的,她当然不会一辈子当个贵人。要是活得久了,又生下孩子,以后混上妃位也是稳稳当当的。可混上二十年做妃位,和十年就又不一样了,宫里生活开销处处要银钱,不得宠又要被人排挤,我可不甘心一直是个才人。“就算迁宫迁不了,棠婉仪那边我也会多走动走动的,现在只希望我能好好练琵琶,若在重阳宴上捞个头彩,陛下也会宠幸我的。小主的瑟琶在家中时就没有好好练习,如今常了这么好的紫檀木象牙凤颈瑟琶也只能增色两分罢了。陛下喜欢听小主弹琵琶,肯定不是因为她弹得好,而是弹得与众不同才觉得有意思,与其指望着好好弹瑟琶得,还不如跳只舞,说不定陛下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僵硬的舞姿,反而也觉得有意思了。
婉云暗暗腹诽,却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忙应声道:“是,奴婢回去就替您把琵琶拿出来,您好好练。刁才人心中畅快了几分,站起身准备回常梨宫去,谁知道还没走出拱门,就看见静书偷偷摸摸的站在林子后在跟一个人说些什么,还把手里的锦囊赛到了那人手里那人站得位置刁钻,只隐隐能看到下半身的一点衣角,仅凭衣裳看的话,倒像是御前的宫女。
刁才人立刻就想到,这是陶贵人让静书去贿赂御前的人,想花银钱买陛下行踪呢
宫里不得宠的女人想见一次陛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要么靠陛下一时兴起翻了名牒,要么在大宴上能引起陛下的兴趣,再要么就是什么时候偶遇了陛下,能叫陛下注意到自己。可陛下平时何时进后宫,进后宫都去何处?这些消息若没有人脉手段,万万寻常人不可能得知的
陶贵人没去成行宫,在宫里坐了两个月冷板凳,一回来还得知棠婉仪晋位了,心里当然是着急
她家底丰厚,每每出手都是大笔银钱,白花花的银子给出去了,得到的消息可靠度也更真些。
刁才人拉着婉云走远了些,得意地勾起嘴角:“你从现在起就派人盯着陶贵人,她不管去哪儿都要告诉我,知道了吗?白得这么好的消息,我是万万不可能错过的。婉云犹豫着问:“小主,您是要去截胡吗?
“若是出现一个女人,陛下兴许会有闲情逸致,可要是出现两个女人争锋相对,陛下还会不会.....’
刁才人并不在乎:“这就要看手腕了,谁的恩宠不是争取来的?左右我跟她已经撕破脸了,顾忌着她才是傻子。"要是我能得宠日后越过棠婉仪去,那宫里的人还不是都要来巴结我,我也就不用看人脸色了。
刁才人和婉云离开后,亭子后又缓缓走出一个纤瘦的身影,她牢牢看着静书和刁才人的方向,眼睫垂下几分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