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一点的那种。”
他换了个舒服一点的蹲姿,手闲地给对方头顶的两根呆毛打了一个死结。
觉得太丑了,又给拆掉打了一个蝴蝶结。
猫猫头痒痒的,感觉要长脑子了,鬼使神差地这回好像听懂了:“长……”
她使劲想了想。
海胆头哥哥,长一点的名字。
fu…咕…锅?
go…?
想不起来。
再想脑袋要变成浆糊了。
索性摆烂,脆生生地说了声:“五条惠!”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的脸一下黑了。
等哪天遇上了,他绝对要打死那个夹带私货的混蛋!
*
觉得问得差不多,再问这小孩CPU得烧,伏黑甚尔站起来,将地上的小孩拎住后颈转个边:
“小鬼,把你送出去。”
只可惜,和平日里顺手就将闯入者给踹飞的情况不一样,伏黑甚尔发现他没有办法改变白发小女孩的坐标。
?
奇怪。
明明只要站在这个空间里就能很容易做到的。
这边正不解,将身子重新赚回来的猫猫仰头又盯着甚至看了下,尔后突然抬起软乎乎的小手,踮脚摸了摸他嘴角一侧的旧疤。
“……”
“肿么了?”
伏黑甚尔很没好气地、但是压着脾气使用着被小姑娘好奇地揉成嘟嘟唇的鸭子嘴。
猫猫又确认地揉了揉,扯了扯,在发现并不是贴纸也不是妆效后,猛然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哥哥,不是?”
“我本来就不是。”
伏黑甚尔耸肩。
猫猫顿了一会儿,像想到什么。
开心地笑起来:“爸爸,哥哥的…爸爸。”
“噢,”男人很意外地挑挑眉,“你还不算太蠢嘛。”
虽然看着呆呆的,却也挺可爱。
想到这,伏黑甚尔不由自主摸了摸这个不知为何有点高兴的小傻子毛绒绒的小脑袋。
恍惚间,他再度回想起亡妻。
身孕时,对方在询问“是比较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时”,那时的甚尔毫不犹豫回答了“女孩”。
倒不是因为特别的原因,是个女孩的话,老古板的禅院家估计一辈子也再不会打搅他们的生活。
可后来生下的是个男婴。
虽然没能如愿,不过惠和妻子生得很像,伏黑甚尔也还挺喜欢。
“下次再给小惠添个妹妹吧?”
当时的女人只以为他眉尖的顾虑是因没抱到女儿而遗憾,于是又这么提了句。
“惠的话,将来一定会是个照顾妹妹的好哥哥。”
他应“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此时,伏黑甚尔想:如果他和妻子那之后真要有一个女儿,那么想必应该便是这样一个脑袋罩上去软绵绵的小姑娘吧。
超级乖,笑起来像吃了一百个甜甜圈,还会围着他小陀螺一样打转转。
不会像他那个混小子一样不省心,小的时候睡觉喂他吃脚丫子。
正当伏黑甚尔眸色逐渐柔和时,终于想起来某个词怎么念的猫猫,当即对着男人很响亮地来了一句:
“老登!”
顿时就不想要女儿的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的脸更黑了。
好气。
但是不能揍小孩。
于是,男人最终只顶着一只锅盔脸,恶狠狠想:
改天要是遇上她爹了,他绝对拎来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