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她紧皱着眉头,几乎是咬着牙在使着力,直到三十次按压之后,她喘了口气,然后将男人的头仰起,捏住他的鼻子,一点不停顿地凑上前去,嘴对嘴地往里头吹气。
人工呼吸。
一旁的甚尔一下没反应过来,双眼缓缓睁大。
“喂。”他喊了一声。
眼见着男人的胸膛被自己吹鼓了起来,晓又再次回到他胸部,开始按压。
此时的晓并不知道,如今的她可以说是狼狈不堪。
身上的白大褂早就已经被浓烟熏得东黑一块儿西黑一块,衣摆得下方还有几道烧焦的痕迹,脸上更是惨不忍睹,全是铺上了又被划开的灰尘,就连扎起来的长发都被烧断了尾巴。
但她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却在蒙尘之中明亮异常,宛如夜空中的启明星,在顺着脸颊滑落而下的汗珠之间,散发着让人移不开眼的夺目光芒。
甚尔默默看着晓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心肺复苏的步骤,半晌,突然道:“喂,你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见晓还是没搭理他,甚尔也无所谓,继续道:“看刚刚那个情况,他手上的性命可不少,不然也不会被诅咒成这种鬼样,连你们医院的镇物都看不下去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呢。”
接连两次心肺复苏后,晓开始疲乏了。
“要不干脆让他死了算了。”甚尔不知为什么好像有些不爽起来,“这就是个铁公鸡,反正活着也给不了多少。”
终于,晓的体力耗尽了,她意识到了这点,抬手用手背擦了擦汗——脸上顿时更花了,“快!接力!”
甚尔左右看了看,挑起眉头,指了指自己。
“我?”
“喂女人。”他一脸匪夷所思,“刚刚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听见了。”晓剧烈喘息着,连忙把位置腾出来,双手因为脱力微微颤抖着,面上不带一丝笑意,“快点!”
甚尔抬眼看了晓一眼。
“行。”他直接蹲着身子一跨,利落地来到中年男人身边,低头,不怀好意地掐了掐自己的拳头。
“往这儿使力就成了吧?”
晓点点头,怕他不明白,又说了一句:“用尽全力。”
甚尔闻言挑挑眉,一笑。
“了解!”
说着就学起晓刚才的样子,双手交叠,就要往中年男人的胸部压去。
谁知在这时,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忽然咳了一声。
“停停停!”晓当即大喊,凑上前去,“本田先生?本田先生?听得到我说话吗?”
晓凑上前去的动作也恰好挡住了甚尔往下按压的手,见此他也只好把双手缩了回去,还颇为遗憾地嘁了一声。
本田并没有彻底清醒,但勉强恢复了自主呼吸,就在这时,楼梯口处也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一队消防员冲了上来。
“里面的人!没事吗?!”
听到救援人员的声音,晓心口一松,随即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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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火势在消防员还没到达之前就被扑灭,但事后的火灾源头调查也不能松懈,作为现场唯一清醒着的第一目击人员,甚尔也没能逃掉闻讯,而等到他一脸不耐烦地被调查人员放走时,他的VIP客户也不知道被弄到哪儿去了。
反正还活着就行。甚尔不堪在意地双手插兜,踩着他的破烂拖鞋打算就这么离开了。
刚走到半路,就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
“嗯?”他抬起脚底看了看,发现好像是一个胸牌。
拿起来一看,胸牌上面正印着一张还算熟悉的脸,旁边写着几个大字“夏烧晓”。
甚尔恍然大悟。
啊,那个女人……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来着。
完全在互换联系方式时忽视了对方的自我介绍的甚尔低头又看了一眼胸牌,左右翻了翻,然后自然而然地揣进了裤兜里。
经过楼下花园时,与迎面而来的奇怪大叔擦肩而过。
奇怪大叔大半夜还带着一副奇怪的墨镜,此时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甚尔愈来愈远的背影。
“怎么了吗?夜蛾?”身旁的人问道。
奇怪大叔皱了皱眉头,“刚刚那个,是禅院家的那位?怎么在这里?”
“禅院家的?”一旁的人闻言一惊,连忙扭头朝刚刚的方向看去,但花园里早就没有其他身影了,“是那个天与咒缚?怎么办?逮捕吗?”
禅院家的天与咒缚数年前就离开了祖地,目前作为自由诅咒师活着——这在咒术界不是什么秘密。
夜蛾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还是道:“算了。他毕竟是禅院家的人,贸然插手会有些麻烦,而且他这么多年来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这么放着吧。”
说完两人又回头继续向花园中央前去——那里正是被焚烧的神龛所在的地方。
“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就跟我们抢活干……而且他杀咒灵还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