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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真太监后她怀孕了 天青

只有可能出自南疆。卑职去了一趟南疆。五种成分都查明了。那些东西是药材也能制成害人的毒药。是南疆林中民人特有的,寻常人也不知道。”

厂卫说,这东西叫送天青。是一种可以让人成瘾的药。

“这药先做出来的一部分给人吃了,是种进去的药根,之后每隔半个月就要再吃一次,才能摆脱昏昏沉沉的状态,重新变得清醒起来。因此叫送天青。只是配方时有变动,只有下药的人才知道药根是哪几样。”

“这个一直都是南疆林中民人的不传之秘。这数十年来,都是南人重金买来控制朝中送去管辖的官吏的,很少流入民间。等离任的时候,会将解药奉上。但哪怕只是任期两年,这毒也深入骨髓,便是解药了,也要休养个两三年才能好上一些。”

这手段过于毒辣了,但南疆那样的地方,地方官员这数十年来都是不占上风的,历来如此,竟也无人想过改变什么。

南疆还属于大周,不生事那就是最好的。

只是这等祸事,寻常官吏是不会去的。约定俗成的规矩,只有朝中贬谪又得罪了重臣的官员,会被送过去。

沈闫当然不可能直接将从长乐宫带出来的玉兰花给底下的人去查。

那好歹是长乐宫的东西,花盆上都是宫里的印记,又是贴身放在她身边的,沈闫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人。

他将那花拔了,自己想法子将枯了的花制成标本收在他的书房里,花盆也洗净了放在书房的架子上。

那些浸满了药的泥土叫沈闫捣碎了,从里头拧出水汁子来,才将那东西给了身边的人送出去查其中的成分。

宫里花房用来养花的土都和外头的不一样。只要送出去,总会有有心的人察觉的。沈闫不想招惹哪怕一丝一毫的麻烦。

他既然要查,那肯定是不会把痕迹再留给任何一个人的。

除了他,谁也不会知道这些水汁子是出自长乐宫。

把东西送出去的时候沈闫就想了,谁能不叫太后活呢?谁敢不叫她活?

如今倒是知道了,不是不叫她活。是要将她控制在手心里活着。

“这些年,送去南疆为官的,有几个回京城了?”

厂卫庆幸自己调查的齐全,在沈掌印麾下做事,就得跟得上沈掌印的节奏。

他答道:“回大人,有五个人。有一个身体养好了,本来可以进中枢的,但他自己不肯,说身子不中用,自请去翰林院编书了。”

沈闫远远望着波光粼粼的池水:“贬谪出京的,基本上是无缘官场。不死还能回来的,证明是转了性子能讨好官场里的人。京里的这些官儿,有一个算一个的,愿意把自己手底下的人送去翰林院编书吗?”

这个人还能回来,自然也将身上的送天青给带回来了。

厂卫道:“京中不是人人都知道送天青的。”

基本上都死在那边了。不死的也早已对官场心灰意冷。谁愿意又或者说谁敢把这些事往京中说呢?

南疆那边的人也饶不了他的。

沈闫的目光沉了沉:“但现在,有人开始用送天青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京中的这些重臣里头,有人和南疆暗中勾结。

厂卫自然不知道这送天青是给谁用的。但看沈大人的模样,只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

他静候在此,等着大人的下一步指示。他想,这京城朝中,怕是要起风云了。

可候了半晌,沈闫也不曾说什么。

好一会儿,他才看见沈大人扬了扬下巴。这意思他倒是明白,是叫他退下。

院中彻底的静下来,似乎还能听见静水流深的细密涌动,沈闫只站了片刻,就拔脚回了屋中。

他更衣,进宫去了。

太后手里就一个人都没有?不能替她查清楚这药的来历?

还得这样迂回反复,在他跟前昏昏沉沉的说那样的话。

他脑海中浮现那个娇小的身影,她还知道些什么?还在承担着什么他不知道的?

沈闫都顾不得现在是午憩的时候,进宫就直奔长乐宫。提前叫人将宫道清出来,将行踪封锁,谁也不知道沈掌印此时就在宫中去长乐宫的路上。

既牵扯这等事情,为了不叫人盯上,自是应当谨慎。

送天青霸道无比,半月不食就会有症状,照着小太后的模样看,她怕是有月余不曾吃过了。

长乐宫中一片安静,外头瞧着一切如常,寝宫里却帷帐低垂,压根看不清床榻里头的人。

“沈掌印,娘娘她,她不方便的——”

折桂与鹊枝事先得了越襄的吩咐,哪怕是沈闫再闯宫,也不许拦着。

可太后娘娘正是昏迷不醒的时候,这档口折桂和鹊枝也怕出事啊。

心里盼着沈掌印来主持大局,救一救她们主子。可这会儿人真的来了,她们却又紧张担心起来,害怕会出现更大的无法掌控的祸事。

总归是这位沈大人还不能叫她们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