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实的夏目少年最终还是选择了说实话。
“……抱歉啊仓桥,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家祖辈里应该没出过阴阳师。”
“诶?”仓桥涉明显有些错愕,并且视线下意识瞟向他怀里的猫,“所以这只狸猫真的不是你的祖辈留给你的?那它还这么听你的话,夏目你也太厉害了。”
蒙圈的猫咪老师被这一句话唤回神,当场炸毛,“说了多少次本大爷才不是狸猫!而且谁听他的话了,夏目是本大爷的猎物,不能让他被其他妖怪吃掉所以才唔唔唔……”
夏目一把捂住三花猫的嘴,条件反射看向前座,又飞快收回视线,压低了声音,“猫咪老师!不要在这种情况下说这样的话!”
本来就是个没有证件的黑户,还在正义的人民警察面前声称要吃掉某个人类,这是找削吗?
“……唔唔唔!”
猫咪老师并不理解他的顾虑,还在挥舞着小短手,愤怒地挣扎抗议。夏目心累又尴尬地干咳一声,正要解释,“那个,猫咪老师它不是这个意……”
“我知道哦,”副驾驶座上的人回过头,他似乎将他们方才的谈话听了全程,直到此时才笑眯眯插嘴道,“我们赶来的路上远远看到了。话说回来,这位妖怪阁下的本体真漂亮啊,一看就很强的样子。”
三花猫终于一把推开了捂住自己的手,高兴地伸爪子,“哦,你这个人类眼光不错。你叫什么,以后我也可以顺便罩你一下。”
“诶?是吗,那就谢谢啦,我叫土御门元春。”
搜查官一口答应,速度快得好像他就是在等着这根杆子往上爬。
夏目愣了愣,方才情形太过混乱,一直到被裹挟上了车他的脑袋都还是懵的,也没工夫关注周围,直到此时才注意到这位阴阳厅的搜查官好像有些过于年轻了。
仓桥涉似乎跟他关系挺熟,这会儿正在替他打探情况,“土御门学长,所以夏目会怎么样啊?他的确不知情,也不是故意违反法案的,而且刚刚还救了我跟黑山家那个咒术师。”
“这个啊,按照惯例,应该会先派人到夏目君的老家去调查吧,看看这位猫咪先生有没有前科,比如吃人或者伤人记录什么的。”
搜查官爽快回答完后,不知为何顿了顿,“不过你们来得真不巧,以东京现在的情况,夏目君先不说,这位妖怪先生可能得被阴阳厅扣上很久了……”
他的语气有种莫名的微妙,夏目微微一怔,仓桥心直口快地直接问,“为什么啊,东京出什么事了吗?”
他话音刚落,前头的汽车忽然猛地一停,他们这辆车上的司机也条件反射踩了刹车。
车上众人下意识往窗外看去,这才注意到前方的路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影,正站在路边伸手拦车。
仓桥涉满脸懵逼,“什么情况,我们这辆车在普通人看来是警车吧?为什么会有人在路口拦警车?”
前头的汽车车门打开,上头的人下了车朝路口走去。道路旁的光线有些晦暗,两侧的树木往下投着浓墨一般的影子,汽车的车灯只照亮了那人衣角,夏目只隐约看到那个身影很矮小,手里还杵着拐杖,似乎是个老人。
不知道是不是光影带来的错觉,他的后脑勺似乎比寻常人还要长,显眼得几乎有些突兀了。
大概是察觉到了从后头投过去的视线,那个站在路口的老人忽然回头,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夏目似乎猝不及防对上了他的眼睛,猛地一滞。
这时候前头下车的人已经走到了老者身旁,夏目条件反射开口,“等等,他……”
土御门元春:“啊,他果然来了。”
一声懒洋洋的叹息从前头飘过来,恰好和他还没说完的阻拦撞到一起,夏目一怔,这才注意到前头副驾驶的车窗旁,有个金灿灿的脑袋也正趴在车窗上也远远眺望者那个方向。
“土御门桑,是认识的人吗?”
这时候发现自己那一侧视野不太好的仓桥果断换位置挤到夏目旁边探出头,望到前方的画面后也跟着愣住,“诶?那不是奴良组的……”
“我刚刚不是说了,你们来得不巧,东京刚出了事情。”土御门元春的声音听不出语气,“奴良组的元老干部狒狒和他的组员在城外一片竹林里遇害了,所有人全军覆没,我和室长他们刚从现场过来。算算时间,这个消息也的确该传到他们那里了。”
在夏目愈发疑惑的目光里,土御门扬了扬脑袋示意前头那位身影,“那一位就是奴良组的一代目,现世寥寥无几的从战国时期活到现在的大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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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久夜放下手机,“土御门在入城的路口接到了奴良滑瓢。”
皇昴流微怔,从沉思中回过神,“他果然来了啊。”
“阴阳厅最近动静不小,他肯定有所耳闻。恰巧狒狒又是在这个时间点出的事,这么多意外撞到一起,只要不是傻子就一定会猜到里头可能有关联。”
“也对。”
皇昴流轻轻吐出一口气,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