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紫禁城内有个默认的规矩,嫡妻进门,丈夫至少应该在她房里留宿半个月,这是为了表示对新妇的敬重,也是新妇在后宅立足的底气。
不管是满洲勋贵,还是皇子宗亲,一般都会守着这一规矩,毕竟没谁希望自家后宅不宁。
当然,也有那没守着这规矩的,比如三阿哥娶三福晋时,就在中途被后院的一个王氏格格勾进了房里,三福晋因此在妯娌间被暗暗笑话了许久,那王氏格格也仗着此事顶着宠妾的名号在后院越发猖狂了起来。
算起来,今日恰好是安清和胤祺两人大婚的第十五日,踩在半个月这个时间点上闹这么一出,很难不让人多想刘佳氏此举是为了故意打脸她这个福晋。
不过,安清倒也不像两人以为的一点警惕性没有,若说一开始她确实没往这方面想,但在看到翠柳不停给她使眼色后,也反应过来了。
但当时那场景她又能做什么呢,皇家最是注重子嗣,刘佳氏用孩子作筏子,她也无计可施,搞不好再落一个善妒苛待庶子的名声,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所以,当时最好的选择就是什么都不做,让胤祺自己选择。
安清承认,她当时确实也有试探胤祺之意,她要知道,他在面对宠妾时,是否还会顾忌她这个福晋的面子,这也决定了她以后的路要如何走。
结果证明,胤祺确实不是个色令智昏之人,目前看来,至少没什么宠妾灭妻的意思。
经此一事,安清心里也越发觉得胤祺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那您这也太被动了吧,万一被刘佳氏得逞了,那您可如何是好?”翠柳还是很不赞同安清不作为的的做法,这不就是坐以待毙嘛。
安清却神神在在道:“放心吧,我有后招。”
“什么后招?”翠柳问。
安清耸了耸肩,语气轻松道:“大不了我也在东配殿待一宿呗。”
刘佳氏既然以担心儿子为由想留下胤祺,那她自然也可以用这个理由留下来,谁又能说任何不是呢,顶多就是他们三人都在弘昇屋子里守一夜。
就算第二日传出去,那也是说她这个嫡母如何慈爱庶子,以退为进谁又不会啊。
也是正是因为想通了这一点,安清在东配殿时才会那般漫不经心,还能有闲情雅致搁那欣赏刘佳氏的妆发小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