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下去,去撕扯父子之间那点遮羞布就没意思了。
元栋坐在椅子上,摊开手。
“行的,爹你怎么说就怎么办吧。就是元芹和元柳的学费……”
元德发赶紧接话:“这个你放心,爹砸锅卖铁也不会让你妹妹们不上学的。”
元栋心灰意懒:“那就行。”
他回了自己屋,躺在床上时候第一次后悔自己的重生。
为什么让他回来?
活在上辈子那个虽有缺憾但称得上幸福的家庭里不好吗?
为什么要让他重来一次原生家庭的困苦,直面父母的短处?
他翻了个身,一滴眼泪悄然落在,隐没在被褥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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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的第一个假期就这么快的过去了,元棠跟胡明说清楚了自己的时间,让胡明以后有周末的活带她一个,收获了胡明的一个大拇指后回了学校。
一中的老师动作十分快,周一上午就贴出了成绩。
元棠被赵霞拉着去看成绩,赵霞躲在她背后,眯着眼睛喊:“小棠,小棠,我第几名?”
元棠揪着一颗心从上到下,一中的高一有九百多名学生,她在中游部分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身后跟着名次,四百五十一名。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个名次已经在她的底线之上,至少是中游不是中游偏下。
赵霞还在催她,元棠从倒数往前看,在第七百多名看到了赵霞的名字。
赵霞一听七百多,居然蹦了起来:“七百多?哈哈哈我进校才八百多名!”
她开心的格格不入,引来不少人侧目。
元棠拽了一下她,两人回班去了。
临走前元棠扫了一眼光荣榜的前五十,一中是习惯的把前五十名放大单独写在一张红纸上的。
那上面的名字陌生,没有姓元的。
元棠想,看来要适应高中的不光是自己,也有元栋。
要知道元栋上辈子在一中就没下过前五十。
这也是此后几十年赵换娣一直挂在嘴上称赞的荣耀。
回到班级,大家都在讨论成绩,元棠自顾自的拿出书本开始看书。
一中的前五十名其实也没什么稀罕的,毕竟放在全市,白县是垫底的县城,就算考到前五十,将来也只是个大专。
元棠在心里想,她的目标应该是三年之内到前十。白县每年考上大学的只有几十个学生,要想好一点的学校,那就只在前十名之内。
元棠这边坦然接受了自己的成绩,另一边元栋才是如遭雷击。
那个一百零一的名次,狠狠给他一个打击,告诉他大学并不是他的囊中之物。
元栋整个人都不好了,班主任还叫他去办公室,告诉他他的成绩跟入学时候的成绩差的较大,让他抓紧,要是下次再这么差,就要请家长了。
多少年,元栋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被人指着鼻子说过了。
这会儿被老师不留情面的指责,让他脸颊充血,离开办公室时候都差点没控制住关门的力度。
三班班主任在他走后跟别的老师对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这样的心性,一点都经不住打击,高中还有三年呢,到时候又要怎么办?
对元栋的那点好感也下去不少,总觉得这孩子不像表面那样稳得住,反而有点太好面子。
学习的重压下来,总算是让元栋认清了一个现实,那就是放下好多年的知识,真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捡起来的,他也只能把心思回转到学业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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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寒,很快天气就冷了下来。
对元棠来说,每天早上起床就成了苦差事。重回年少,撑大的不光有胃口,还有那总是睡不够的觉。
早自习前的摆摊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披星戴月”,天色黑黑的,元棠只能又花八块买了一个手电筒。
天气冷了,县城的走读生们就开始骑车上下学,有家里比较宠的,父母也会早上送上学。
元棠的土豆泥事业也理所应当迎来了两次同行业竞争,先是一个卖饼的小贩偷偷算了下,觉得元棠的土豆泥虽然貌不惊人,但成本低,毛利很可观,所以自己也做了一锅来卖。
被元棠看见时候,那人还瑟缩了下,转而又十分的理直气壮。
眼神里仿佛写着“我就是仿你了怎么滴”。
元棠一点没觉得不舒服,不得不说现在的人大多还是很腼腆的,要是放在十几年后,她今个做个改样的东西,明个就敢有人来仿冒。哪儿跟现在一样,她都卖一个月了才有人跟风。
只不过那个小贩手艺不行,元棠只闻味道就能分辨出来,那人太吝惜调料油盐了,土豆本身没味道,油盐不重的话,土豆泥又有什么吃头?
果不其然,第一个同行干了三天就不干了,照旧做回自己的卖饼老本行。
第一个同行则是近期冒出来的,这人倒是谨慎许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