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可以自由出入崇德殿,还能夜宿。
这种待遇,大殿下刘绍都没有!
“不得胡说!”
片刻,刘虞就低喝道。
阎柔连忙躬身,道:“下官明白。”
刘虞吐了口闷气,道:“那刘备进京了吗?”
阎柔道:“还没有,不过,近来洛阳城里四处都在传那刘备是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
刘虞才是真正的汉室宗亲,而满天下冒充汉室宗亲的不知道有多少,刘虞皱了皱眉,心生不满,道:“待他进了洛阳,让他先来见我。”
“是。”阎柔应道。
刘虞瞥了眼窗外,心头也压着众多烦恼,忽然道:“还有什么消息?”
阎柔想了想,道:“明年改元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有些人上书,奏请迁都。”
刘虞一怔,道:“迁都,迁到哪里?”
“有很多,最多的是长安。”阎柔道。
“胡闹!”
刘虞毫不客气的训斥一句,道:“你给我的人递话,让他们上书反对。”
阎柔见皇宫已经在望,回过头,低声道:“刘公,我听说,尚书台那边,有人赞同。”
刘虞神情越冷,道:“不知所谓!”
‘迁都’涉及了太多,自古以来,没有大事情,想要迁都是千难万难,除非帝王有足够理由外加魄力,否则难以成行。
而洛阳城里之所以掀起‘迁都’之议,便是董卓前不久寇关轘辕关,引发洛阳城大振。
轘辕关是拱卫洛阳的八关之一,一旦轘辕关被迫,贼兵便可长驱直入,扑向洛阳。
阎柔等了一阵,见刘虞没有再说话,便驾着马车入宫。
宫里的刘辩,这会儿也是压力巨大。
他身前一堆的奏本,事关朝廷赋税。
今年的夏粮再次减少,而盐税到顶,也有滑落的趋势,其他各方面的收入,同样疲乏。
推行多年的‘新政’,肉眼可见的到了深水区,到了最为艰难、关键的时刻了。
刘辩不紧不慢的看完,心里仔仔细细盘算,轻声自语道:“时不我待……”
他太需要时间了。
可大汉朝已然支离破碎,他极力想要稳住的北方几个州,而今也是岌岌可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刘辩转过头,看向不远处墙壁上挂着的地图。
每个州上面,都要诸多显眼的,他亲自写上去的人名:三羌、刘焉,士燮,刘表,袁绍,公孙瓒,孙坚,曹操,刘备……
好一阵子,他低头看向案桌,在空白的奏本上,以串串密密麻麻的数字,在最后,有着刺目的一行:赤字二十万万,预支出十万万,欠四十万万。
七十万万,相当于中平年间,大汉朝十年的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