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几乎没有什么手段比联姻更为有效了。
孙权看着吴景,道:“舅父,朝廷里,真的无人可用吗?”
吴景看着孙权,细思着他的话,不由一怔,道:“你的是意思?”
孙权道:“以我来看,朝廷并非铁板一块,有些人,是可用的吧?”
吴景深深的注视着这个外甥,道:“你是指……”
孙权抬起手,手指沾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
吴景看着那个字,紧紧皱眉,旋即伸手抹掉,道:“我尽量想办法试一试。”
孙权旋即一笑,道:“舅父也无需为兄长太过担忧,袁绍看似兵多将广,但寒冬腊月,他不会贸然开战。即便开春,也不会。袁绍没能占得豫、徐二州,便处于守势,不会贸然公开叛乱,他只能向南,吞下荆、交二州,联络益州刘璋,三羌,共抗朝廷,二分天下。”
吴景摇了摇头,道:“杀子之仇,岂是那么容易忍下的。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只能看天意了。”
到了这种时候,他们的选择并不多,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但也是绝佳的机会!”
孙权却并这么想,双眸隐晦闪动,道:“舅父,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袁绍叛逆,为天下所不容,如果兄长择机,先行灭袁,尽得荆、交二州,以江东基业,坐观天下,未尝没有大业之机!”
吴景脸色骤变,左右四顾,继而沉声低喝道:“休得胡言!”
孙权却直视吴景,道:“舅父,我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朝廷的‘新政’,这些正常破肖王莽新朝,必然激起天怒人怨,或是自毁之举!”
吴景老脸纠结在一块,心里堵的慌,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内心来说,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向着朝廷的,希望大汉中兴。
可他也有自私的一面,希望家族不倒,香火永续。
孙权说的没错,朝廷的政策,是‘自杀之举’,是一种由上而下的强迫,别说地方上了,便是六曹,便是尚书台,最支持宫里的‘颍川党’,都是在强大压力下,不得不执行。
这样‘不得人心’的国策,可想而知会带来怎样的反弹以及可怕后果。
吴景心里挣扎着,无奈的叹息道:“谨言慎行。”
孙权微笑着,道:“舅父,只要朝廷这一次不是针对吴郡,那么我们便有机会。依朝廷的的‘新政’,至少需要三年时间,三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
听着好外甥的话,吴景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默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