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何颙去鸿胪寺。”荀彧语气寡淡,不怒自威。
“遵命!”四个禁卫上前,直接架着还在呆愣的何颙架了出去。
荀攸,钟繇都没料到,荀彧这般果断,那他们的人,尤其是何颙开了第一刀!
何颙是最早投靠当今的人,是他们‘颍川党’在地方最为重要的成员,没有之一!
可是,他在荀彧的强硬态度,被逼辞官了。
荀攸心里又惊又怒,可在这个场合,他还是强忍了下来,并没有发作。
钟繇严肃着脸,没有空闲顾及那位老友,目光一直在剩下的三人身上。
免掉一个何颙,影响不大,反而有助于尚书台立威。
可一下子罢免四人,那就不是立威,而是要引起众怒了。
荀彧将玉玺放到身前摆好,抬头径直落在司马防身上,道:“青州牧。”
司马防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只觉口干舌燥,一个字说不出来。
他是青州牧,位高权重,是司马家的‘兴盛二代’,也是最为重要的第二代。
如果司马防这个时候被罢官,或许将直接送走已行将就木的老父亲司马儁,同时将已经展露头角的司马家三代,司马朗,司马懿等人送回老家。
以宫里那位陛下的年纪,或许,司马儁将在未来数十年无出头之日,逐渐没落,消弭无踪!
在荀彧的冷冽灼灼的目光下,司马防艰难的抬起手,涩声道:“下官只是有些不同思虑,并无辞官之意,请丞相明鉴。”
虽然这么说脸面全无,可相比于他的颜面,司马家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荀彧看着司马防,静静好一阵子,一转到了刘岱、刘繇兄弟身上。
这两位,是皇室宗亲,刘岱在剿灭桥冒等叛逆、近年‘新政’推行上颇有功绩,屡受朝野赞誉。
而钟繇相对差一点,可在剿灭董卓一事上,表现的颇为坚定,被世人认定为‘忠贞不屈之士’,声望还高过刘岱。
两兄弟面对荀彧的逼视,无声的压迫,压力如山,心跳如擂鼓。
现在,他们只要多说一个字,甚至一个不好的眼神,这位年轻丞相就能像逼迫何颙辞官那样,拘谨他们在鸿胪寺‘颐养天年’!
钟繇见荀彧没有向对待何颙那样逼迫这三人,瞬间会意,端坐笔直,满脸严肃,沉声道:“朝廷大政,不得妄议!你们二人,须与朝廷保持绝对一致!本官是这么说的,你们是这么听的。本相也希望,你们会说于其他人听,字句可变,内容不可偏差分毫!可明白!?”
刘岱脸角狠狠抽搐再三,抬起手道:“下官领命!”
刘繇立即接话道:“下官领命!”
一旁的徐衍见状,无声的上前,将那枚玉玺收走。
他冷眼旁观,看得清楚。
这丞相与左仆射一唱一和,已经将刘家兄弟拿捏的死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