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仆再次急匆匆而来,道:“丞相的马车走了。”
司马防顿时面露悲伤,欲言又止。
司马防恭谨的道:“是,儿子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丞相分明是要立威,一个何颙,未必够。”
尽管朝廷改制已经推行多年,但在很多人眼中,相比于工曹尚书,一州州牧那是‘为天子牧边’,区区六曹尚书,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吴景顿时大笑不已,摸着胡须,道:“我到了并州,周旋的余地就会变大,届时,朝廷真想要做些什么,也需要顾虑我的态度,你们兄弟,大可安枕!”
孙权瞬间就愣住了,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吴景这个舅父,万万是不肯相信的!
谁都知道吴景与孙策的关系,也知道孙策与周瑜的关系,朝廷先是杀了袁绍之子袁谭,转而升吴景、周异的官,这里面能没有鬼吗?
这一点,荀彧,荀攸叔侄,比陈琳要更为清楚明白,是以忌惮入骨。
这对叔侄,丞相与右仆射兼‘颍川党’真正魁首,会决裂吗?
孙权沉色思索,道:“朝廷,要用我兄长来抵挡袁绍,甚至希望我们两败俱伤。这一点,得尽快告诉兄长,要他有所提防。”
司马防对于他父亲从来没有怀疑过,恭敬而郑重的行礼,道:“多谢父亲指点,孩儿明白了。”
曹操的那些后辈,但凡学到一丁半点,也不至于丢了江山。
司马儁虽然入仕时间并不长,但岁数在这里,同时多智,晚辈多敬重他,是司马儁的家主,更是灵魂。
吴景似乎回忆着什么,嘴角笑容不减,道:“简单来说,丞相罢了何颙的并州牧,而我调任并州牧,周异胜任洛阳府尹,此两事,可喜可贺否?”
但到了罢免何颙的地步,是荀攸万万没想到的。
一一一.二五三.二二七.一三
司马防,司马朗父子没有动,只是四只眼注视着司马儁的一举一动。
吴景点头,身心舒展,一扫往日阴霾,道:“这个是自然,但也不用太过担心。朝廷抬升我们,肯定也要抬举你兄长,这本身就是有震慑袁绍之意。有朝廷为后盾,至少在未来几年,你兄长安然无忧矣。”
袁绍那边暂且还没有动静传到洛阳,但袁谭被诛,袁绍肯定不会毫无反应,是以孙策还得联盟各方,以固自强。
“是。”孙权应着,心里想的还是朝局。
孙周两家同样交好,孙权叫周异一声叔父也不为过。
第二天一早。
陈琳看着荀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吴景看着他,满面轻松,甚至是颇为得意的微笑着道:“两虎相争,不曾想,我倒是得利了。坐下,慢慢说。”
孙权很想张口劝说吴景留下,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抬手道:“恭贺舅父,履任并州牧!”
司马朗也面露惶恐,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们头顶还有一位看似温文尔雅,礼贤下士的皇帝陛下。
皇甫坚长跟在刘辩边上,说着洛阳城里发生的小事情,最后道:“陛下,微臣还听说,丞相在荀仆射府邸吃了闭门羹后,又去了司马尚书的府邸,待了两个时辰,提及了诸多新政事项,还有辞官归老之意。”
司马儁喝了口茶,而后闭着眼,仿佛在假寐一样。
在那位陛下的‘温和’的表面之下,是登基以来的一路尸体,血腥味至今浓郁不散。
朝廷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止是为了抬举孙家,制衡袁绍,还有更为深层次的目的。
朝廷有人好做官,他们孙家需要有人在朝廷!
‘是不是再递一个台阶?’陈琳心里判断着,琢磨着措辞。
去往陈留郡的官道上,一群人骑着马,摇摇晃晃,不紧不慢的行进着。
这时,又一个家丁跑过来,道:“丞相还在后门。”
说着,他直起身,抬头看向陈琳。
司马儁加了一句,道:“还有,我不日便会告老还乡,接替我的人,你们要多加留意,未来的刑曹尚书,重要性或许会高于廷尉府。”
这个目的,看似是为了‘新政’,可即便是旁观者,孙权也隐约察觉到,其中还有诸多‘险恶用心’藏匿其中,隐而不表。
吴景调任并州牧,这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而陈宫胜任工曹尚书,同样令所有人十分意外。
孙权应下,仍旧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冲击的无法定住心神,冷静思考,尤其是吴景离开洛阳,这对他们孙家来说,不是好消息。
司马朗更不敢吭声了,这种话题,作为小辈是怎么都没有资格插嘴。
刘辩不由得笑了一声,道:“这司马家,真的是不简单啊。司马防,司马朗,司马懿……”
陈琳心里叹气,他感觉荀攸是想见的,但面子上似乎让他抗拒。
司马儁微微摇头,浑浊双眼闪过一道精芒,道:“那是你没有看清楚。‘颍川党’并不是所有的颍川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