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别说六房主事了,便是太守崔钧也只有举荐之权,怎么在这刘波嘴里,是可以随口而定的?
“有。”
济南到这里,来回一天肯定是不够的,而且,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让司马防给你一个县令,你以为你是皇帝啊?
突然间,有个小吏急匆匆跑进来,慌张的道:“吏房陈主事回来了。”
王成不清楚刘辩的来历,见他之前已经知道数据,不由得再次揣摩起来。
陈邕明显醉意上头,挣扎走过来,猛的跪坐下来,双手按在刘辩的桌上,瞪着血红双眼,怒声道:“老子是陈邕!吏房主事,陈家的二公子!”
皇甫坚长顿时看出来了,摇头道:“典韦太过扎眼了,而且也容易查。”
不说他了,王成,陶二更都愣住了。
“只靠这些田亩?”刘辩话语里,难掩意外。
他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户房,来到了崔钧的值房。
陈邕酒醒更多了,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刘辩,旋即拿起刘辩茶壶,一股脑的灌了下去。
王成也担心这‘刘波’吹大气,事后兑现不成,反而激怒陈邕,坏了崔钧筹钱大计,连忙要扶起陈邕,道:“陈主事,还是先醒醒酒吧,晚上还有事情呢。”
王成看了眼刘辩桌上,道:“刘主事,那份就是。”
陈邕来到了刘辩值房门前,一把扯过半挡不挡的陶二更,而后踹开了半关的门。
他又知道崔钧不是那种贪官、庸官,一门心思为百姓计,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这种情形,他们总不能凭空变出钱粮来吧?
“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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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辩沉思着,放下茶杯,再次看向王成,道:“平原郡是否有能力,再次普查人丁,丈量土地?”
赵云瞥了眼身旁高大巍峨的典韦,心里想着怎么把他送进去。
他极力的想要把陈邕拉起来,还不忘对着刘辩赔笑脸道:“刘主事,陈主事喝多了,见谅,见谅。”
陈邕再次打量着刘辩,神色狐疑了。
这时,王成急匆匆跑过来,一把拉过陈邕,急声道:“陈主事,陈主事,你没事吧?”
刘辩抱着茶杯,瞥了眼王成,道:“我记得,平原郡下面有一个县令是空缺的,陈邕是吧,有没有兴趣?”
王成仔细打量刘辩一阵,道:“刘主事可还有其他事情?”
刘辩神情微异,道:“你是说,这户丁、土地的数目,都是永汉四年的结果?上给朝廷的,也是这些。”
大汉去年的赋税,才是五万万,这一个平原郡就需要这么多吗?
王成道:“只多不少。”
而其他的小吏,更是躲到一旁,边都不敢沾。
“没醉!”
陈邕艰难的坐了回去,依旧瞪着刘辩,道:“我问你,你凭什么抢我兄弟的官位?你可知道我是谁?”
陶二更接过陈邕,与王成一起,抱着他往外走。
陶二更站在门旁外,有些百无聊赖。
皇甫坚长却相对从容的多,道:“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区区一个平原郡,还没人敢造次。”
王成也是摇头,但突然间脸色微变,道:“不好!府君,要出事!”
刘辩将茶杯放下,直视着他,道:“这份账簿里记录的平原郡户籍只有十万,而陈邕说,平原郡有二十万。至于田亩,则在两万顷左右。”
王成点点头,道:“下官仔细观察许久,不像是作假。”
“准备好了?”赵云问道。
陈邕瞪着刘辩,嗤笑道:“真个屁!我告诉你,平原郡起码有一百万人,地,至少两万顷!你这种书呆子,这个给朝廷的你也信,你出去看看,这么大的平原郡,只会有六十万人吗?这是骗洛阳城里那些大官,骗那傻皇帝的!”
赵云还是不放心刘辩一个人在这个府衙内,但也没有其他办法。
王成不管刘辩问这些做什么,直接掰着手指,道:“首先是全郡官吏的俸禄,拖欠了五年,总共七千万。开春之后,所需的粮种,耕牛,农具,加上通衢等等,所需在三千万左右,还有拖欠各大世家的钱粮,总数在一万万以上……”
刘辩伸手拿起茶杯,笑着道:“你兄弟的?你是谁?”
陶二更哪里用看,见陈邕直奔这里过来,进退不是,手足无措。
崔钧脸色略微和缓,道:“仔细想来,刚才我说的有些重,那刘波虽然阴阳怪气,倒是没有撒泼耍赖,不像是不懂事的顽劣之徒。”
王成道:“是。这里涵盖所有的田亩了。”
王成附和的点头,道:“府君,那刘波倒是小事。现在筹不到钱,开春之后,可怎么办?”
这平原郡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要严重的多。
“两万万?”
此时,府衙对面的茶馆内,皇甫坚长,赵云,典韦站在二楼窗口,望着这座貌似平静的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