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嘲讽,道:“再后来,你父皇疏远我,也疏远你,更是将你送出宫,他还与所有人说,要立那刘协为太子。母后只是个妇人,求了那十二常侍,求了你舅舅,求了所有能求的人,可没人帮我!”
何太后说着又很怒交加,气息急促的近乎低吼道:“母后绝不会让那贱人之子登上皇位!”
刘辩见何太后这个样子,连忙道:“母后,先养病,病好了再说。”
何太后突然又一把拉住刘辩,双眼怒睁的道:“我听说,外廷那些人,要给那贱人追封,还要与先帝合葬?”
刘辩瞬间恍然,为什么何太后与他说这些了。
“没有,母后放心。”
刘辩安抚着何太后,道:“王美人的事已经过去了,宫里宫外都不会再提。宫里的隐秘之事,外廷也不会知晓,母后切勿担心。”
何太后好像放心了,放下手,冷笑道:“我不怕他们知道,但我不能容忍那贱人上尊号,更不允许那贱人与先帝合葬!”
“儿臣明白。”刘辩心里直叹气,也不知道是宫外哪个不开眼的,这么会给宫里找麻烦。
何太后双眼血丝充斥,死死的盯着刘辩,道:“你不明白!”
刘辩一怔,道:“母后的意思是?”
何太后脸上迸射着杀意,恨声道:“处死刘协!”
刘辩心里一突,终于明白何太后说这些的真正目的了。
何太后似从刘辩脸上看出了什么,用力抓着他的胳膊,道:“你不杀他,后患无穷,那个孽畜,迟早会为他母亲报仇,决不能相信!”
刘辩静静的与何太后对视,并没有答应,心里不由得侥幸轻叹。
也就是何太后不是吕后,否则他迟早也得被吓死。
从何太后的话里,刘辩想到了很多,当年的宫斗,绝对不是何太后说的这般,肯定有着诸多隐情。
何太后突然要杀刘协,不会是因为刘辩要立储了,也不会是朝臣上了尊崇王美人的奏本,应该还有更深次的目的。
‘是什么呢?’
刘辩神色不动,心里静静思索。
突然间,刘辩想到了何进的死,想到了那传说中的‘遗诏’。
‘真的有那么一份遗诏吗?’
刘辩到现在也分不清,见何太后还恶狠狠的盯着他,刘辩刚要说话,何太后忽然向后一倒,昏死了过去。
刘辩吓了一跳,猛的站起来,大喝道:“医师!医师!”
在偏殿的医师飞速赶了过来,给何太后号脉之后,紧张不安的脸色松缓,抬手与刘辩道:“陛下请宽心,娘娘急火攻心,只要吃几服药,休息几日便会好,并无大碍。”
刘辩长松一口气,道:“你好生照顾母后,母后醒了有赏。”
“微臣领旨。”医师连忙又号脉,而后开药方,亲自去煎药。
刘辩亲自看着,站在屋檐下,望着天空,淡淡道:“永乐宫最近有什么不寻常的?”
潘隐还不知道何太后与刘辩的对话,却从刘辩身上感觉到了不寻常,异常的小心谨慎道:“小人这就去查。”
刘备背着手,望着天空,双眼冷峻,心里思绪翻涌。
何太后并不是有什么大野心的人,她每次发怒或者有什么大动作,多半是他有关。
何太后今天说了这么多隐瞒多年,不该说出口的秘事,有生病发烧的缘故,但肯定也有外界的刺激!
不多时,潘隐回来,站在刘辩身后,低声道:“陛下,小人仔细查过了,昨天袁绍之子袁谭进宫,为太后娘娘上贡,待了一炷香时间,并未查到说了什么出格之言。夜里……永乐宫一女官跌落井里,今天捞上来已经死了。”
刘辩眉头一挑,转头看向他,道:“是什么人?”
潘隐低着头,道:“是娘娘亲自召进宫的,名叫孙英,是南阳人,并无其他特别之处。”
刘辩双眼眯起,道:“你信吗?”
潘隐急忙道:“小人这就去细查。”
说着就要走,刘辩哼了一声,道:“一个死人,你还能查出什么?让皇甫坚长查一查那袁谭吧,多半与他有关。”
“是,小人这就去。”潘隐不敢大意,急匆匆的走了。
宫里死人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永乐宫死人,陛下还这么在意,那就一定不是小事!
刘辩站在屋檐下,思索了很久,命人将奏本搬过来,便在永乐宫偏殿批阅起奏本。
而这时,掌宫令卢毓却忙的脚不沾地,一点空闲都没有。
他需要在尚书台,大司马府以及崇德殿来回穿梭,甚至于还要出宫。
“令史,”
一个小吏端着一大盘子走过来,放到卢毓的案桌上,气喘吁吁的道:“下官已经分门别类了,来自六曹九寺等等,全都是上书赞扬蔡美人,贤婉淑德,宜正中宫。”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卢毓抬头瞥了一眼,道:“留下吧,也不要给陛下送了,我待会儿要出宫,这里你多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