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着实插不上嘴。
但他知道一件事,就是宫里那位保了他家小主人太多次了,多的朝野已经忍无可忍,如果宫里再次强行庇护,定然惹来朝野疯狂反弹。
这一回,他家那位已经四十多的麒麟子,还能否安稳渡过这一劫?
第二天一早,曹嵩带着刘备给的百余士兵,离开沛郡,北上回洛阳。
因为大雨,马车走的很慢,田丰坐在曹嵩边上,一直在安静的观察着他。
曹嵩来的快,去的也快,即便田丰被软禁,还是知道,曹嵩在相县是做了很多事情,其中有些上不了台面。
曹嵩闭着眼,却也感受到了田丰的目光,道:“田府君有话说?”
田丰躬身,道:“下官好奇的是,曹司马的事。”
曹操。
曹嵩慢慢睁开眼,看向田丰,淡淡道:“好奇什么?”
田丰与他对视,道:“曹司马在兖州屠三城,下官不信。但事情发生的,与豫州全然不同,突然爆发,朝野尽知,天下沸然。”
曹嵩慢慢闭上眼,懒得理会田丰了。
这不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定然是‘颍川党’刻意做的,就是为了将他儿子‘一击必杀’。
田丰见他闭上眼,不慌不忙的道:“从眼下的情形来看,曹司马应当无忧。”
曹嵩眉头动了动,睁开眼,漠然道:“怎么说?”
田丰道:“曹司马之所以失去分寸杀人,肯定是遇到了不得不杀的情形。这一点,下官能看出来,陛下以及尚书台诸公肯定也清楚。是以,单从这点来看,曹司马便不会有太大的事。加上曹司马的特殊身份,朝廷定会全力保他。而且,今年是建安元年,陛下明诏发布‘建安五年施政纲要’,刚开始半年,这便要折损大司马府有司马,陛下以及尚书台是决然不可接受的。”
曹嵩目光异色的注视着田丰,道:“这么说,我儿定然无事?”
田丰肯定的点头,道:“这是自然。只不过,具体会怎么处置,下官猜测不透。毕竟,朝野沸荡,终归要有所安抚。”
“关键是那屠三城的事?”曹嵩一点既透,身形坐正了一些。
田丰却又摇头,道:“是也不是。兖州发生的事只是诱因,曹司马为朝野所不容是根本,曹司马如果不能缓和与‘颍川党’的关系,祸事早晚。”
曹嵩收起了小看田丰的心思,抬手道:“还请田府君赐教。”
田丰连忙抬手,道:“不敢,只是粗浅看法。”
曹嵩放下手,神情肃穆,道:“请说。”
田丰思索片刻,道:“联姻。”
曹嵩瞬间就明白了,想着他曹家的适龄子女,又回忆着‘颍川党’的年纪以及他们的子女,好半晌,他道:“荀公达好像有一个儿子尚未婚配,倒是与我一孙女年龄相当。”
田丰忍不住的笑了声。
曹嵩眉头一皱,道:“元皓这是何意?”
听着‘元皓’,田丰收敛了一下表情,道:“儿女联姻还是差了一层。”
曹嵩顿时明悟,若有所思,道:“‘颍川党’足够分量的,有七八位,最好莫不过尚书台三位,但他们都有正妻,若是为妾……即便为妾,他们怕是也不敢收。”
曹嵩知道曹操为‘颍川党’所厌恶,曹家想要与他们联姻,简直难如登天。
田丰微微一笑,道:“若是下官能为曹军与‘颍川党’联姻,曹公可否应承下官一件事。”
曹嵩双眉如鹰的翘起,暗自警惕,道:“什么事?”
“自然是会令曹公以及曹司马万分为难之事。”田丰微微抬头,眼神也变得凌厉。
“既是万分为难,伱以为老夫会答应?”曹嵩双手握着拐,脸色冷漠道。
田丰道:“只是交易罢了,曹公只当下官没有说过便是。”
曹嵩注视着田丰,双眸幽暗森冷。
田丰与他对视,目光平静,如冰似霜。
不过片刻,曹嵩便深吸一口气,道:“我要知道联姻的是何人。”
“暂且不能说。”田丰道。
曹嵩脸角抽搐了一下,肉眼可见的怒意爬满老脸,但他没有发作,反而慢慢闭上眼,作沉思状。
曹嵩看的十分明白,现在的田丰,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可威胁的了。
田丰一旦到了洛阳,定然会被问罪,而且是必死之罪,只不过会低调处置罢了。
一个将死之人,又如何威胁他?
‘田丰,要我应承的是什么事情?’
曹嵩闭着眼,心里在思量。
田丰这种疯子,在临死前帮他与‘颍川党’联姻,所图谋肯定非同小可。
一边是彻底解除‘颍川党’对他儿子曹操的敌意,渡过此劫,与‘颍川党’和解,那曹操的前程将不可想象!
而另一边,则是田丰所图谋的事,这件事,或许将给曹家带来灭顶之灾!
曹嵩在心里分析着利害,久久无法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