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用争了,先听丞相说几句。”
钟繇一开口,顿时止住了即将爆发的更激烈的争吵,众人瞬间就目光集中到了他身上。
说到底,最上面的三位才是做决定的人。
荀彧端坐,神色淡漠威严,道:“第一,曹操在鸿胪寺,还未审断,所以暂时不会有异动。第二,曹操不是大司马,还调不动禁军大营的兵马。第三,兖州、豫州等地,陛下早有布置,无有不妥。第四,关于曹操一案,尚书台的要求是,由三法司以‘证据确凿,无有疑碍’为本来进行审断,其他人不得干涉。第五,今次会议,主要目的有二,第一,为曹操一案定调,尽早解决。第二,是关于曹氏‘侵夺民田,买官卖官’,因为涉及前任太尉,不得不谨慎。其他事项,不在今次讨论范围。”
众人听着荀彧的话,神情逐渐安定下来。
只要曹操调不动兵马,无法叛乱,那其他事情都好说。
钟繇见状,不给他们反弹的机会,直接向田丰道:“御史丞,陈留王不在,由你主持御史台,关于‘曹操屠三城’一案,御史台怎么说?”
田丰当即抬起手,朗声道:“回丞相、左仆射,根据御史台查明,以及综合廷尉府、刑曹,先行可以判定,不存在屠城一事,为有心人恶意夸大,所图不明。”
“当真没有?”
孔融顿时怒容满面,向着田丰喝道:“那份名单……”
“孔太常,”
田丰面不改色,直接打断了孔融的话,道:“经过御史台的调查,那份近千人的名单,可找到的已经有百余人,据他们供述,因为曹司马率兵剿匪,他们担心波及,所以举家逃难,并未被屠杀。”
孔融一怔,这是他没想到的,但旋即就喝道:“那还有七八百人……”
“孔太常,”
田丰与他对视,神色似有不满,道:“这份名单已经有假,且来历不明,难道三法司要以这样的所谓的证据来判案吗?”
孔融看着田丰,被他怼的说不出话来,转而又道:“那,曹操杀了很多人,总不是假的吧?”
田丰脸色逐渐不耐,道:“孔太常,根据监察御史以及兖州州牧刘岱、中郎将黄忠等人的口述,并未发生所谓屠城,那三城经过实地走访,街面如常,并没有大量人口失踪。”
“胡说八道!”
孔融惊怒无比,猛的站起来,大声道:“田丰!这里是尚书台,你敢信口雌黄,欺上瞒下!?曹操在兖州杀了那么多人?众目睽睽,你居然敢在这里为他张目,你眼里可还有王法!?”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看向孔融,仿佛他下一刻就要跳出来脱衣服。
田丰没有见到之前的那一幕,但也听说过,不为所动,目光冷漠又锐利,淡淡道:“孔太常,本官是御史丞,查案寻情,只讲证据。你这里说了这么多,可有半点证据?只要你拿得出来,本官即刻拿人!若是你没有,便是信口雌黄,构陷朝臣,即便本官拿不了你,也能到御前告你一状!”
“你!”
孔融瞬间气炸了,直接起身,大步奔着田丰冲了过去。
“拉出去拉出去!”荀攸急声喊道。这要是让孔融走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他们尚书台、朝廷的脸面就算丢尽了。
一群侍卫早有准备,快速跑进来,抱着孔融就往外拖。
“奸贼!”
孔融剧烈挣扎,怒吼着道:“田丰,你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你你你不得好死……”
孔融的话在小会议厅里回荡,令所有人神情异样。
满厅的人,眼神怪异的在田丰脸上扫了扫去。
虽然‘豫州一案’被宫里掩埋了,但在座的都是当今的大人物,关系网复杂,只要用点关系,就探听到了与定案不同的内容。
是以,大家都知道,田丰是一个‘疯癫杀神’,却不曾想,田丰在尚书台,居然也能面不改色的与孔融针锋相对。
田丰说的冠冕堂皇,但大家都知道,那是为曹操遮掩,并不是事实。
‘这位,也是面厚心黑之人。’
不知道多人悄悄得出这个结论,不敢小觑田丰。
许攸摸着三角胡,眼神异色的打量着田丰。
他与田丰共过事,知道这是一个向来耿介的,不曾想,现在居然变成了一个奸邪小人。
王朗同样暗自皱眉,御史台落在这样一个人手里,对朝廷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而其他人,同样心思浮沉,对于田丰的初次‘登台’,各有想法。
荀彧等了片刻,道:“曹操一案,由三法司审断,务必在三日内结案。接下来,我们说一说曹氏的案子。许尚书,你来说。”
许攸顿时放下手,故作的轻咳一声。
众人目光在他身上流转,逐渐的变成了惯常的面无表情的之色。
近来的朝野官场,出现了一个令人讨厌的人,那就是许攸。
这个人不属于任何势力,同时行事又肆无顾忌,屡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