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好不容易出来,就听到她父亲辞官的消息,吓了一跳。
“父亲,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唐姬一脸紧张。
唐瑁叹气,道:“为父糊涂,收了别人钱财。”
唐姬抿了抿嘴,直直的看着她父亲。
唐瑁旋即就微笑,道:“算不得什么大事,不用担心。朝中的人,哪个不收受一点钱财》你只要好好服侍陛下,将来为父还会回来。”
唐姬听着,这才大松一口气,有些责怪的道:“父亲,这种时候怎么收别人的钱。要不要,我找太后或者陛下求情……”
“不可!”
唐瑁断然喝止,旋即看了眼四周,低声道:“你要代为父向娘娘与陛下请罪,决不可求情!”
唐姬似懂非懂,听话的点头。
唐瑁知道他这女儿一向乖巧,倒是不多担心,又嘱咐道:“如果太后要为陛下选秀,你不可阻拦。”
唐姬从来没想过阻止,轻轻应着。
唐瑁又交代几句,满腹惆怅的出宫。
原本的远大前途,化作了水中泡影,任谁都得惆怅。
路过嘉德殿时,尚书台里传来一阵阵议论声。
“听说了没有?王公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将唐公都逼得辞官了!”
“王公真是厉害啊,违逆太后不说,居然还能让唐公辞官。”
“这还不算,吏曹那边的消息,说是荀尚书署名了,明日就要开始裁减冗官了!”
“明天?三公府那些属官,不得炸锅,”
“还有还有,我听说,刑曹那边已经抓人了,但凡闹事,全都收监……”
唐瑁听了一耳朵,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径直出宫。
景福殿内,又商量了半个时辰,杨彪等四个人才出了景福殿。
出门的四人,都是心情大好。
他们几乎都得到了想要的,各自开心。
书房内,刘辩坐在书桌上,手里还是刚才刘焉的奏本。
刘焉在奏本里,说是病体日重,不能到京面圣,派遣幼子刘璋入京请罪。
这是拿刘璋做质子吗?
‘有伱后悔的时候!’
刘辩知道一些事情,心里嗤笑,旋即看向左栗,道:“刘璋明日到京,你派人去接。”
“是。”左栗会意,低着头,双眼阴冷的道。
刘辩扔掉这道奏本,道:“让典韦准备一下,明天朕要去一趟太仓。”
太仓,既国库,不止储备有大汉的钱粮、还拥有铸币权!
“遵旨。”潘隐应着道。
刘辩静静又想了一会儿,没有什么遗漏,便拿起身前堆积的奏本开始批阅。
杨彪,王允,荀攸,钟繇四人返回尚书台,同样听到了各种议论声。
“这么说来,王公此番是大权在握,丞相也比之不过了?”
“那是。不要看位置,而是看做的事情,没事可做,再大的权力也是白搭……”
“你们说,王公有没有可能做丞相?”
“我赌一缗,早晚的事情!”
杨彪站在门口,尽皆入耳,心头恼怒,小眼睛一瞪,喝道:“都没事做了吗?”
各值房的声音戛然而止。
王允漠然着脸。
“尚书台议事!”杨彪满脸的威严色。
荀攸,钟繇对视一眼,暗自摇头。
王允的异军突起,这位丞相是要坐不住了。
尚书台第一次开大会,而且开始讨论具体事务。
一开就是一夜。
跟着忙碌的小吏们,极其不适应,心里叫苦不迭。
辰时一过,刑曹尚书李儒带着人,开始正式的查封三公府,并公布裁减、调迁的名单。
调迁的人自然好说,被划归为‘冗官’的一类,自然不甘心,以各种形式反抗。
李儒气质儒雅,可动起手来毫不含糊,单单三公府,他就抓了三十多人。
但真正热闹的,不是三公府,而是在太常。
一大早,有三十多大小官吏,上百的太学、鸿都门学的学生围堵在太常大门口,大吵大闹。
“凭什么裁减我们,我们是三朝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说裁减就裁减?!”
“我们是太学生,未来朝廷的基石,国之栋梁,岂能退学!”
“国学之重,天下莫过之!蔡邕,你也是读书人,今日你不让我们读书,明日我们将掀你坟头!”
“鸿都门学乃是先帝所立,我们乃是天子门生,你区区太常,凭什么开除我们?”
上百人围堵,声音嘈杂如潮,大门被强行推倒,百十号人疯涌着向里面冲。
太常的官吏拼命的解释着、堵着、拦着,但愤怒的大小官吏,太学生,鸿都门学生怒不可遏,根本不听解释,怒吼着一定要见蔡邕。
蔡邕躲在远处,急声道:“快去,调各处的衙役,拦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