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嘉湄也没有去管李思诗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只是继续流眼泪:“没错,我真的很傻,明明我都知道他是故意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勒索我的,结果我还想着编作是家里人有事,需要找人借钱治病……”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就会相信他让我拍照的建议的,就是鬼使神差的,他说我才十五岁就已经有这样的好身材,那么就应该拍下来好好保存,以后年纪大了,也能通过这样的艺术照,来回忆和欣赏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我小时候发育得早,住的区也是风气保守,好多男仔就总是会特意过来调侃我,以至于我早几年读书的时候一直都不敢挺直身体走路……”
“只有他,在补习班时看到我,没有像那些好衰的男仔一样对我指指点点,而是鼓励我要自信地站直身体,展示上天赐予我的美好身材,不需要这样含胸驼背妄自菲薄……”
“他当初明明答应我说会处理掉所有底片的了,为什么现在还能打电话过来,说是我如果不给他‘掩口费’,他就要把我的照片卖给记者,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知道我拍过这样的照片!”
“为什么他还能留下底片的……不,我不能让人看到这些照片,我没有这些照片!”
“你这是潜意识地,想要掩埋掉这件不想回忆起来的事而已。”看万嘉湄越说越激动,李思诗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先冷静下来。
这种下意识否认就像是自己上辈子所知道的那样,东窗事发之后,万嘉湄对此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联合家人一起否认掉这件事。
然后等到事情越闹越大之后,万嘉湄就会忍不住和那个曝光她艳照、害得她五强不入的人渣前男友上庭对峙。
但对于这种肖像侵权的案件,法院自然也是有要求的——首先,你得承认自己就是这个案件中的受害者。
否则按照规定,作为非受害者的万嘉湄,是没有权利去起诉对方的。
而到了这个时候,不管她怎么做,是转口承认还是继续否认,就都只会是沦为媒体和港城市民的笑柄了。
所以李思诗才会觉得万嘉湄处理这个事情的应对方案实在是做得太差太差——不过这样的困局放在任何一个时代,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也都是极其棘手。
换作是自己,大概也就是只有两个应对方案。
一是既然否认就否认到底,无论别人怎么冷嘲热讽也都得不当回事,先维护好明面上的一切,然后再想方设法销毁证据……不过这对于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年轻女孩来说,就算心理上做到了,手段上也是很难做到。
毕竟港媒为了搏眼球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想要从那些人手里压下这种一看就知道会大爆特爆的新闻,权钱势缺一不可。
而且就算真的能用力量去压下了照片的流出,但那些流传出去的风言风语,也不是死不承认就可以解决掉的。
为今之计,就只有寄望于第二个办法:打受害者牌。
人天性喜欢追逐八卦,但人也多少会有些许恻隐之心,年少无知做错事并不可怕,最难得的就是知错能改。
不会有全部人都倾向于一边的情况出现,所以面对这种明明是受害者也会被骂的事情,就需要尽可能地拉拢“盟友”,形成自己的对抗势力。
因此,在面对万嘉湄声泪俱下的“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才好”的自我责问中,李思诗轻轻地,按上了她那仍然带着细微颤抖的手背:“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去找到和你签约的高层,说你要退赛。”:,,.
看着这道风风火火之中不掩欣喜动静的背影,李思诗慢慢收回了先前的微笑:但愿吧。
可惜天总是不为人所愿。
等到万嘉湄一回来这边坐下,李思诗就已经是从她那强自镇定的模样里察觉到了那些被掩藏的慌乱。
“发生什么事了?”这间小休息室只有她们两人,李思诗便是轻声开口问道。
“啊?!没、没事……”万嘉湄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之后,这才是在李思诗那关切的目光里哽咽了声音,“阿May啊,你……你现在身上有多少钱?”
没等李思诗说出她们进入训练营时所带的钱物都不许超过规定限额的回答,万嘉湄就已经是再次摇了摇头,苦笑着落下眼泪来:“我是不是很傻?”
“是啊。”李思诗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
万嘉湄也没有去管李思诗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只是继续流眼泪:“没错,我真的很傻,明明我都知道他是故意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勒索我的,结果我还想着编作是家里人有事,需要找人借钱治病……”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就会相信他让我拍照的建议的,就是鬼使神差的,他说我才十五岁就已经有这样的好身材,那么就应该拍下来好好保存,以后年纪大了,也能通过这样的艺术照,来回忆和欣赏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我小时候发育得早,住的区也是风气保守,好多男仔就总是会特意过来调侃我,以至于我早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