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家世——只要她不是玩得太出格,人们就只会认为先动手的是另一边的那位,一句“肯定是某人想攀上豪门千金少奋斗几十年”的解释,就足以横扫千军……
这么一来,李思诗那种需要别人推着她去触碰感情、但又始终保持住一分自我保护本性的特质,就是世间最难得的大花旦种子。
从庄梦华那边回来,李思诗无声地看着另一边正在排练歌舞的商瀚友——他已经看到她回来了,可惜受困于排练中无法脱身,于是就只能是努力地在唱跳的间隙冲李思诗这边露出笑容,表达着他目前唯一能送达的安慰。
看着他笑起来分外生动的五官,李思诗脑海里依稀又是想起了之前的教诲:“瀚友就是和你完全相反的例子,你大可以趁着这个合作的机会,去观察学习一下他的表演方式……”
“如果你一时还无法由情入戏,那么可以先试一下由戏生情……”
其实她的恋爱经验是很少的,追求者打打闹闹没有正式入过眼靠过边;而上辈子唯一的一次“婚姻”经验,却是一场极其失败到接近被pua了的不对等情感。
她这辈子不想再那么快、那么年轻就投入感情的漩涡,除了觉得谈恋爱难免会影响事业之外,也是隐约有种曾经受过伤所以下意识想要远离危险的自我保护式潜藏心理。
但自从她逐渐开始正确面对从前的自己、不再选择逃避和忘记之后。对昔日那封心锁爱专注事业的“豪情壮志”,便是有了更新一层的认识。
而庄梦华之前跟她的谈心,更是点醒了她这段时间的错误。
不论是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演员,还是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歌手——首先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不能因为害怕受伤而拒绝情感的触角。
否则,再怎么完美的演绎,最后也都只能得到漂亮到极致的假花,永远无法感受到真花的勃勃生机。
反正她又未曾陷入婚姻的坟墓,那么在这样风华最好的年纪里,在喜欢某个人的俊逸外形的同时,也喜欢另一个人的有趣个性……
这能叫渣么?
不,这就像出街去shopping,逛着逛着就发现自己既喜欢这件裙子,也钟意那件衬衫而已——拥有着多项选择的女人,本身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花心的人。
在尽可能地不影响工作之余,对所有追求者挑挑拣拣地接触一番,这不就是属于她这个初代白富美应有的自由吗?
“你在想什么?”排练完歌舞的商瀚友走过来,看她那沉默的样子,还以为她没少被庄梦华和陆怡婷批,因此本来就温柔的语气就更温柔了五分,几乎好像是在哄随时要哭的小宝宝一样了,“没事吧?”
“没事,庄小姐看出了我的问题,给我说了一些处理的办法。”回过神来的李思诗连忙摇了摇头,“所以我只是在想,一会要不要这样……”
听李思诗说她想添加更多的肢体动作互动来增加投入的程度,商瀚友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你这个想法不错,唱粤曲的那些大老倌除了唱腔和我们不一样之外,也是有着各种小表情、小动作来增添趣味……”
因此哪怕他们明明身上没有戏装只着便服,举手投足之间,俨然就已经是戏中角色。
事不宜迟,两人找了个稍微角落一点的地方,这就是开始了新一轮的练习。
不愧是以“野兽派演技”大放异彩到成为圈中公认的顶级辅助,自打她提出了新想法,原本还比较拘谨的商瀚友立刻就戏精上身,摇着手中纸扇绕着她转,一边转一边唱还一边上下打量,再配合他现时这身灰扑扑到丢地盘里就找不出来的地盘工人打扮,真的十足十演出一个登徒浪子的模样了……
而大概自己还真的是那种以战养战越战越强的实战型选手,面对商瀚友的戏精上身,李思诗瞬间也是丝毫不虚地开启入戏模式,两人你来我往进退之间,一块丝巾拉扯纠缠得就如同戏中人戏外人的心境,里里外外皆是一团乱麻。
来来回回之际,面对不胜烦扰的李凤姐的点菜问话,一心调戏美人的正德帝便是摇着扇子放声唱来:“我任你龙肠凤翅,一概不要——我只要凤姐你将心献啫……”
凑过来李思诗身边唱这一句的同时,他还特别有劲地用肩膀撞了一下她的,那个嬉皮笑脸打情骂俏的劲头,要是周围有观众的话,估计都要为此而喝彩起来了。
但偏偏两人这个角落偏僻得很,又是两个人的对唱不如一大堆人的歌舞惹人注目,他这样的神来一笔,却是只留给了没有防备所以被他撞了一个趔趄的李思诗欣赏……
发现自己的一时兴起可能没控制住力度,商瀚友这又是赶紧伸手把往一侧倒去的李思诗捞了回来。
细嫩的脸颊皮肤撞在外套的粗糙质感和有些咯人的冰凉拉链上,李思诗还没来得及反应,抱着她的戏精已经是模仿着戏腔念白,一边用手里纸扇轻敲她的背脊一边语带调笑地来了一句:“哎呀,凤姐,虽则你已经被我的风流倜傥所征服,但你又无需一下子就献这么多……”
脸上还带着被拉链压出的淡淡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