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凝眸注视的眼神,听着他似真似假的语气,李思诗垂了垂眼,心中就只能怪自己今晚太过“松懈”了。
以至于被眼前人抓住了一个机会,借着月色和酒意,试探了一番。
眼波流转一瞬,李思诗便是把面前的茶点盒子从胶袋里拿出来,然后把胶袋往前推了推,用一种同样似真似假的语气,慢慢悠悠地笑道:“喏,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的‘胶袋’——”
想不到李思诗借助谐音**转头又将皮球踢了回来,商瀚友颇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原本的微笑亦变成了又好气又好笑的摇头失笑:“你呀……”
问出这一句,其实他的内心也是有点忐忑的。
但今晚月色实在太醉人,混合着微醺的残存酒意,两人洗漱完毕坐在阳台这边说笑,这样的氛围就像是新婚小夫妻般平静而融洽,让他忍不住就着这样的意境,开口“提醒”了一句。
是的,提醒。
哪怕是以前那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旧时代,追女仔也不是随便一两次表白就能搞定的容易事,相反,一次又一次的多次明示暗示,抱着死缠烂打永不放弃的决心,才能是最终得以排除万难抱得美人归的终极追求方案。
否则也不会流传下诸如“烈女怕缠郎”的俗语了。
所以他问出这一句似真似假的话,看似是调侃着暗示什么,实则只不过是一次尝试。
就像他阿妈今天教导他那样,只要自己确实是对对方有好感,而对方对自己又不反感,那么就要抓住一切机会加以尝试,说不定试着试着,就会有那么一次成功了呢?
“你阿爸当年追我也是这样,面对他第一次表白,哪怕我内心是恨不得一下子就答应下来,但女仔嘛,表面上还是好需要矜持的……”
“所以呢,我起码让你阿爸对我表白了五六次,这才是勉强给了他回应,点头答应和他在一起……”
回想起阿妈的教诲,再碰上这么一个好时机,商瀚友自然就按照着时刻抓住一切机会彰显存在感的做法,“提醒”了一下李思诗,告诉她自己的想法。
虽然不抱什么第一次就能成功的希望,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氛围正好情浓意乱之时,说不定就有了个万一呢?
而且即使李思诗不愿那么快就回应,这样的调侃语气,大家也都好下台。
唯一另商瀚友没能想到的是,李思诗虽然没有如他所愿给他一个“交代”,但明面上也还是真的给了他一个“胶袋”……
也罢,没有明确的拒绝,就是还有下次、下下次以及未来很多次的机会。
现在大家正在同一个组拍戏,近水楼台,他再努力抓住机会多刷点存在感,就算拍完戏没能让双方的关系出现实质性的改变,但加分肯定是不少的。
而在“追求者”这条竞争赛道上,他不需要幻想什么一口气就跑到终点,只需要比赛道上的其它人都要快就够了。
于是他便是装模作样地夸张了表情,还特别戏精地做了个西子捧心的心痛姿态:“唉,算啦,大家都是好朋友,我就不介意你这么敷衍我了……”
“哇,你现在这个样子有点让人承受不住……”李思诗被他这个模样逗笑了,顿时也是配合地作出一番嫌弃的摆手做派。
两人低声说笑了一阵,最后商瀚友看了一眼手表,便开口招呼道:“挺晚了,明天还有早戏,还是早点休息吧。”
说着他又顺手把放在茶几上的那个胶袋叠好,一本正经地收到长裤的口袋里,仿佛那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一般。
“喂喂,你不至于这样吧?”看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这次便换成是李思诗哭笑不得了。
“唉,我也不想的——不过没了橙子你也总得让我捡回个桔子,我收好这个‘胶袋’,说不定有一天就能等到它那位同名同声的同胞兄弟了……”商瀚友一脸惋惜地说。
李思诗又好气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也懒得和他在这种问题上计较口舌,站起来就要往自己房间那边走。
背后传来了有意压抑音量的笑声,大概是顾忌到天色已晚,所以两人今晚说话和笑声都是这般有意压抑了音量——凑在一起说笑时不觉得什么,分开之后再从背后听到,那得天独厚的嗓子就仿佛是染上了迷离夜色的意境,醇厚顺滑得就像一杯刚刚醒好的红酒,浸润了月色和微风,教人无意识就容易为之心动那么一瞬。
李思诗加快脚步回到房间,看了一眼镜子,反手就拿起梳妆桌上的水乳往脸上拍:“冷静点冷静点,不能抵受诱惑的话,这家伙可是会催婚的……”
比起凌晨这种目前还只懂得找机会表白和暗戳戳明示暗示想谈一段恋爱的小青年,商瀚友则是那种一面“乖仔”、但另一面又即将向着成熟男人进发的阶段了。
再加上他现在事业逐渐趋向稳定,一个不留神被套路了稍微回应一下,到时不止是他本人,可能就连他那些fans都会跟着一起催婚……
她还年轻,还要做影后做歌星,不能就这么被人给早早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