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屏退了其他的佣人,然后就赶紧帮着李老夫人用水送服了药。
一边帮李老夫人轻拍后辈,一边轻声哄着,好一会才是让李老夫人稍微平静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李老夫人缓过了神,声音都带着悲切。
“小姐,或许这份报告有问题呢,当初我们那份报告可是在国外做的,这种新兴技术,港城这边也许还未能做得很好……”何姐连声劝慰道,“又或者是因为尉生少爷是偷偷弄的,所以拿错了检验用的头发……”
“我们可以再多检验几次,不能只看一面……”何姐想了想,又道。
李老夫人目光茫然地看了何姐一眼,渐渐露出了一个苦笑来:“你说得对,不能只看一面。”
“那我们是?”何姐连忙追问道。
“也许不是尉生弄错了,而是我们弄错了。”李老夫人摇摇头,“不过,无论真相到底是什么,都不需要再做了。”
“我们当初怕走漏风声,所以是去了阿豪的一个朋友开的鉴定机构做的……”李老夫人长长地叹了一声,心里已经是有了几分明白,“如果阿豪反应得‘及时’的话,让他这个朋友稍微修改一下鉴定结果似乎也做得出来,毕竟他有着这间鉴定机构的一部分股份……”
她甚至都不需要怀疑是周佳娴和李思诗的问题——在这几年的接触里,李老夫人自问她还是能认得清楚这对母女的本性的。
而且以当时的情况来说,唯一能在第一份鉴定报告里做手脚的人,就只有她的亲生儿子李锦豪。
知子莫若母,李锦豪这么做,很大概率就是为了创造一个让她和周佳娴、李思诗两母女好好接触的机会——如果能瞒到她两脚一伸的那时候固然是最好,但如果在中途被发现,也能靠着那些在日常相处中处出来的感情,增强周佳娴和李思诗留下的筹码。
“小姐,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何姐试探着问。
李老夫人阖了阖眼,不愿再看茶几上的那份鉴定报告:“你收好它吧,今日的事,就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何姐心里一松,轻声应了一声,正打算把茶几上的鉴定报告收起来时,李老夫人忽然又出声喊住了她。
“小姐?”何姐不解地抬头。
李老夫人摆了一下手:“这份鉴定报告太重要了……我得亲自收好才行。”
看着李老夫人沉默着拿起鉴定报告然后又拖着仿佛无比沉重的身躯往楼上走去,何姐十分担忧地跟在后头走着,心里的复杂情绪亦是一点都不比李老夫人少。
她是李老夫人的陪嫁丫鬟,一辈子没有成家,所以也早就把李锦豪当成了自己半个儿子看待,早些年李锦豪那个沉郁的模样看得她和李老夫人都无比心疼,直到后来周佳娴和李思诗来了,这个家方才是变得像一个“正常”的家……
即使这份幸福可能是假的,她也不愿意再看到这个家回到昔日那个支离破碎的样子。
李老夫人……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我何尝,又不是和你想的一样呢?”路过书房的时候,李老夫人忽然幽幽地说了一句。
何姐下意识地顺着李老夫人的目光望去,只见她所望着的,乃是书桌旁边的柜子方向。
而柜子上方,除了零零散散摆放着李老夫人、周佳娴和李思诗的一些照片之外,正中央的位置就是摆着一张在那年婚宴上拍的全家福。
曾几何时,在国外那个家,这个书桌上是那么的空荡寂寥,除了一本本颜色浓重的大部头书籍,就是儿子埋首伏案的瘦削身影。
但眼前所见,却是如此温馨的色彩缤纷,无论是那勾画着备忘语句的日历、还是那个被主人遗忘在茶几上的粉色猪仔保温杯——思诗这孩子,肯定又是昨日回来找爹地“补课”时,忘记把水杯带走了……
山风从半开着的窗户吹拂而入,书房里挂着的平安符风铃叮叮当当,依稀能从这样清脆悦耳的声音之中,记起那个声音如这风声温柔的少女在繁忙辛苦的工作之余,特地转去了山上的神庙里为家中老人求一份平安的心意。
李老夫人苦笑一声,抱着鉴定报告一步一步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颤着手把保险箱打开,李老夫人取出了从前的那份鉴定报告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再把手里这份新的鉴定报告压到了保险箱最底下之后,方才是把昔日那份鉴定报告放置于其上。
“一个家……能聚在一起,靠得是‘情’,而不是‘缘’。”如果这是一场错误的遗憾,那么就从她这里开始,也从她这里结束。:,,.
看着客厅的大门被佣人关上,强撑着不露出端倪的李老夫人此刻便是猛地捂住了心口,目光紧紧盯着茶几上那份鉴定报告,脸色苍白得吓人。
“小姐,药来了,先吃药缓一缓再说!”以拿药为名悄悄去给李锦豪打完电话的何姐回来,先是屏退了其他的佣人,然后就赶紧帮着李老夫人用水送服了药。
一边帮李老夫人轻拍后辈,一边轻声哄着,好一会才是让李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