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似的,哑哑的:“你们蜘蛛帮找来的都是宝贝,哪像我,招进来的都是些没本事的废物。”
郎鹏飞现在已经不想给石正海当托举大师了,只微微笑了一下了事。
石正海没有得到“欲扬先抑”的吹捧,生出了一种我逗你们玩,你们真当我是傻子的忧郁心情,猛猛地抽了几口烟,指桑骂槐道:“真是废物。死了活该。”
一声哨响,比赛开始。
红兔压低身位,赤脚在台上左右跳动——姿势正确,但根据一力降十会定理,蚂蚁怎么跳都不可能躲过人从天而降的大脚,她的严阵以待变得稍微有一些搞笑。
不过暂时没有人笑。
人们狂呼“疫鼠”的名字,面红耳赤的看客比台上的拳手还要激动,章驰感觉唾沫星子都快飞到了自己的脸上,拳场加强版的灯光稍微有一些晃眼,打在疫鼠裸·露的金属上半身,返回来的光让人不禁有些目眩。
拳场塞满人,热腾腾的空气,四面八方的呼声,一张接一张陌生的面孔,鼻尖蔓延着汗臭和脚臭,眼,耳,口,鼻,身体的感知系统在这一刻繁忙至极,章驰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烦躁。
这个叫疫鼠的男人改造部位太多,在他巡场的时候,她清楚地看见了他后背到双肩旋进去的金属滑轮,那里面可能藏着东西,还有他的手脚,全部都是非仿生的小零件拼接,跟这种人打架,最好是速战速决。
打持久战,只要靠近,一个不留神,他身上就不知道能长出什么小玩意把人削成肉泥。
疫鼠两个凸出的眼睛没有焦距,但嘴角下撇,一丝嘲讽,脚步的动力装置启动,他在擂台快得跟阵风似的吹到了章驰身边,金属的拳头擂过来之前,章驰原地起跳,踩着疫鼠的脑袋在到他背后半米的距离落地,在疫鼠转身的瞬间,她右手握拳,用比刚才被动力驱动的机械腿更快的速度将拳头带到了疫鼠正在反光的后背。
“咔”——
背脊以拳头击中的中心点开始出现漩涡状扭曲,一只在受击时瞬间弹出来的机械手被后背中央的金属槽里卡得不上不下,就这么翘在半空中,跟个歪了手把的鸡毛掸子似的,斜插在背脊的中段,机械制动的机械手手腕咔嚓咔嚓扭转,锋利的五根带着银白尖刃的手指抽成细长的鞭状,向在后背发难的不速之客同一时间进发。
章驰侧身躲过从她鼻尖穿过的五条尖刃,在“五指”回缩的时候伸手抓住牵引链,拳头握紧,一个不落地弯折回绞,韧性十足的金属链竟然拉扯着身躯巨大的疫鼠开始往后倒,在他的两个手臂变形抽出之前,章驰拉扯着他在地上咸鱼似的翻了个身。
沉闷的怒吼从疫鼠的喉咙磕磕巴巴地挤出,最后戛然断掉。
章驰一拳头砸向他的脑机接口。
海金钢变形,连接中断。
后背金属脊梁断开连接。
疫鼠躺倒在地。
他瘫了。
裁判上前判断伤势,半分钟之后,确定他再也无法站起来继续比赛。
满场鸦雀无声。
裁判举起了章驰的手。
“红方胜!”
满场还是雅雀无声。
石正海呆愣在座位上,烟烧到了手指,疼得他叫了一声,手指一松,烟就这么往座位底下滚远。
滚到了郎鹏飞的身前。
他没有察觉。
因为他的眼睛还直直地挂在擂台上,神情宛若雷劈。
AAA级的疫鼠。
只需要两拳,倒在地上,半死不活。
皮有健的面包从嘴里掉了下来。
“我草。”!
观众席同时亮灯——观众席的灯光向来昏暗,这会被炫白的擂台灯光衬托得更加昏沉了,密密麻麻的人头就好像在海里潜伏的水怪,被各色的灯光照着,叽叽喳喳说着非人的语言,怪有些渗人,章驰尝试听了一下,但除了“疫鼠”的名字之外,别的什么都听不出来。
裁判亲自出来主持场面。
观众席太吵闹了,他要所有人先安静一阵——免得在场的两个拳手听不见他的发号施令。
观众席沸腾的声音终于暂缓了一会儿L。
裁判口哨含进嘴里,手臂高举,急挥而下——
“开始!”
***
石正海是在押注即将结束的时候从二楼上来的。
在最前排的专属老板座位上,他看见了一个眼熟的面孔,走过去,那面孔的主人也站了起来,伸出手来:“石帮主。”
石正海也伸出手,跟十年没见面的亲兄弟似的,握手的同时,他一把将人拉了过来,左手拍着对方的背,身体紧紧相贴,热情洋溢地开口:“小郎啊,怎么是你过来啊,你舅舅呢?”
郎鹏飞对着石正海身上厚重的香水味皱眉头,幸好石正海看不见他的脸,他得以用更加热情的声音说道:“他事情太多,管不过来,让我代接了这边的生意。”
石正海将身体抽回来,手还握着,上下晃了一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