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老子姓,就是老子的种!山猫闻言,不禁汗颜
只觉那位沈娘子莫不是狐狸精变的?不然自家英明神武、见钱眼开的老大,怎被迷得脑子都不清醒了?不过没多久,平安还是被景林带来的人找到
柳婶子抱着平安,战战兢兢走进屋里,看着谢无陵,惭愧又局促:“阿陵,孩子饿了,一直哭一直哭.....两家院子又离得近,很快就被逮了过来。
耳听得小婴孩哭个不停,景林朝带来的乳母使了个眼色。
那胸脯鼓索囊的妇人走向柳婶子,温声细语:“给奴家吧。
柳婶子迟疑,看向谢无陵
谢无陵见孩子哭得可怜,终是不忍,闷声道:“罢了。
小崽子还什么都不懂呢,何必折腾它
再说了,这孩子跟着自己能有什么前途呢。
跟着娇娇回到那世家豪族,吃香喝辣,穿金戴银,还能读书学礼.....没准以后还能考科举,当个秀才举人。柳婶子将孩子递给那乳母,乳母伸手摸了下孩子的肚子,与景林道:“小郎君饿得狠了,容我奶他两口,再上车吧?景林见孩子哭得嗓音都有些哑,也担心真给饿坏,回去不好交代,左右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工夫,颔首:“去吧。乳母立刻抱着孩子去厨房喂了。
景林环顾这仍旧挂满红绸的寝屋,再看床上那明明浑身是伤,却还一身反骨很不服气的男人,伸手点了点桌上那两份单子:“礼已送到,我等就不再叨扰,谢郎君好生养伤吧。说着,他转身离开,去院里等了。
“狗仗人势。”谢无陵冷嗤一声。
柳婶子迎上前,见他这副惨样,脸皱成菊花:“怎就打成这样了?‘
谢无陵:“婶子莫担心,没什么大碍。
想到这一日间的变故,还有外头那些一看就不普通的奴仆,柳婶子也不敢乱说话,只一声接一声地叹:“作孽哟。谢无陵扯出个笑:“您别叹了,我又不是死了
"吥吥吥,别胡说。”柳婶子瞪他,又叹口气:“你躺着吧,我去厨房捉只鸡,给你炖汤补一补
柳婶子这边出屋,那头乳母也把孩子喂好了,抱着准备离开
这孩子也算是自己看了两个月的,柳婶子不忍,上前摸了摸孩子的小脸儿,低低哽噎:“娃儿啊,跟你阿娘回去后,好好过日子。若是你还能记着你谢阿爹,也不枉他疼你一场。景林拉下脸:“你这婆子快走,莫要教坏了小郎君。
他挥了挥手,示意乳母赶紧上车。
哪知乳母才抱着孩子跨出门口一步,孩子忽然哇哇哭了起来
院外众人皆是一愣,乳母赶紧低头哄着,可孩子还是哭得厉害。
柳婶子一双眼也水沣沣的,擦着眼角说:“孩子不舍得呢。
接下来无论乳母用什么办法哄孩子,孩子哭得嗓子哑了,也不肯停下。
山猫走出来,道:“我家老大说,把孩子给他抱抱。
景林感眉,乳母凑上前小声提醒:“再哭下去,嗓子哭坏了,回去怕是不好交代呢。
到底是恩人之子,景林只好闭眼挥挥手
说来也奇了,平安一抱进寝屋,躺在谢无陵的臂弯里,很快就止住了哭声。
谢无陵看着这小小婴孩儿,一颗心也软了大半,伸出一根手指给平安抓着:“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不会认贼做爹。景林见这情况,一时也觉得难办
略作思索,还是决定先回府说明,看自己郎君如何安排,
半个时辰后
听说谢家小院里的情况,裴瑕未发一言,只将视线投向榻边斜坐的沈玉娇。
沈玉娇似是神魂出窍,细白手指捻着一枚瓷白汤匙,怔怔坐着
良久,那纤长如蝶翼的睫毛轻眨下,她回过神,轻轻搅动着白瓷蛊里温热的燕窝:“既然平安舍不得他,那就.....先放在他身边养着吧。孩子虽小,但谢无陵给他洗澡、洗尿布、喂奶、哄他睡觉、逗他玩,宛如亲父子般。
自己无法与他成为夫妻,这个孩子.....他若想留,那就留吧
便是日后他娶妻生子,不想留了,她再派人将孩子接回来。
反正现下她还怀着身孕,回到洛阳是个什么情况也未可知,若是还像从前那般.....平安跟着谢无陵,可比跟着自己更自在裴瑕虽不想再与那个谢无陵有何牵扯,但听到沈玉娇的决定,还是吩咐景林:“孩子留给他,另派个乳母及男仆,贴身照顾小郎君。景林得令,很快下去安排
裴瑕睇向沈玉娇:“孩子虽留在金陵,但每隔三月,我会让人汇报他的情况,你尽可安心。
”你安排,我放心。
沈玉娇朝他莞尔笑了下,而后继续低头吃燕窝,宛若并不在意
裴瑕执书卷的长指拢了拢
不知为何,她明明是笑着的,也如从前那般温柔和气,他却莫名觉得有些不对
至于哪里不对.....
他忽然想起昨日在那小院里,那个谢无陵被甲兵暗踢一脚,一向温声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