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程还得走。
江承海对小鱼的事很上心,到了这时,还要搞个偶遇。
他看谢星珩像色胚。
所以和江致微离得很近,一有不对就拳脚伺候。
谢星珩第一次来江府,上个茅房的功夫,在花园迷了路。
最是有缘,江知与故意躲着他,偏被他东绕西绕的找着了。
江知与看他一眼,不吭声,坐石墩上,身前小狗趴着吐舌。
谢星珩看见个熟人,还是他惦记的人,遥遥作揖,过来蹲江知与面前,脸上一派笑意,指着狗崽问:“它叫什么名字?”
江知与没有给它取名,他都是叫狗狗、狗崽、小狗。
但他被赵鸣骂怕了,怕谢星珩也不喜欢。
飞快瞧他一眼,故意道:“叫谢公子。”
谢星珩秒懂。
“狗叫谢公子?”
江知与点头。
谢星珩低笑:“你每天叫一条狗谢公子?”
江知与撑着脸面,抿唇继续点头。
“哦——”
谢星珩压低嗓音:“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每天都在惦记我?”
江知与脸色爆红:“没有!”
谢星珩适可而止:“好,那狗狗叫什么?”
江知与闷闷道:“没有名字。”
谢星珩面上笑意不减:“取一个啊,江公子。”
江知与脸上红云交叠,眼睛氤氲着水雾,漂亮极了。
他不知道美貌是大杀器,还盯着谢星珩看。
他习惯用这种方式表达不满,让人退让。
他家里人都会让着他。
上回,谢星珩也让着他了。
谢星珩这次不让:“江小鱼?”
江知与别开视线:“不许你这样叫我,我爹才这样叫我。”
谢星珩问:“你哥哥呢?”
江知与说:“……也能。”
谢星珩笑:“那我呢?”
江知与沉默。
谢星珩伸手戳了下狗耳朵,差一点就碰到江知与的指尖,吓得他急速缩回手,逗得谢星珩直笑。
他满脸明媚笑意,说着委屈的话:“他们都可以,就我不行。”
江知与过了会儿,才说:“你和我没关系。”
谢星珩眼睛里有他的倒影。
“不,我们有关系。”
你可是我的心上人。
江知与的脸蛋太红,再升温得炸毛。
谢星珩心情极好的转台词:“你可是我的大恩人。没有你,我就无家可归了。”
一语双关,既是租宅院,也是未来归宿。
江知与实在受不了,瞪他一眼,再次体会落荒而逃的滋味。
蹲在假山洞口围观的老江:“……”
姓谢的不是好人。
只是周正壮实而已。
他看见江知与,眼前一亮,下意识往前踏了两步。
江知与本能后退,他知道父亲就在暗处看着,很快定下心神,给人行礼。
还没扯开话头,赵鸣先问他:“这是你的狗吗?”
江知与不明所以:“嗯?怎么了?”
赵鸣没吭声,眉皱眼挑,浑身上下都是低气压。
江知与有点害怕。
他蹲身,抱起狗崽,往后退了两步。
赵鸣问他:“这狗平时吃什么?”
江知与第一次养狗,府里人都说狗好养,人吃什么它吃什么。
既是他养的,狗狗伙食就跟他一样。
“人饭?唔,我吃什么,它就吃什么。”
他挑食,不爱吃肥肉、连筋的肉,也不会啃骨头,狗崽都会吃,可好了。
这话点燃了赵鸣压抑的火气,接下来是一句让江知与无措的话。
“城外难民扎堆,每天都有饿得扒树皮啃草根的人,你连人都不管,却养狗?”
江知与懵在原地,紧跟着又被赵鸣训斥第二句。
“多少人不见温饱,城内还有乞丐,你还给狗吃人饭?”
江知与是有脾气的。
虽说他的脾气总憋在心里,多数时候都冲着自己来。可他真的有脾气。
他克制着,语气硬,“关你什么事?”
也不止他这样养,他跟人请教过,大家都这样养。
有些人家穷,狗也跟人一样,十天半月才沾一次荤腥,一根大骨头棒子,啃得没味儿了还舍不得扔。
而且他家只是普通商户,哪里轮得到他家去救济灾民?这分明是朝廷的事。
他爹已经在第一时间响应号召,捐钱捐粮了。他们也是县内商户里,布施最多的一家。
还要怎样?
不说朝廷不说官府,甚至不敢去找豪绅富户的家主,冲着他嚷嚷算什么本事。
这走向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