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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小鱼粉(捉虫)

“绿豆沙冰给你笼络人心用的,食盒里几个瓷盆贴了名字,别拿错了——你迷人的贤内助、想你的夫君留。”

江知与把纸团捏皱,藏于掌心,不给堂哥看。

瓷盆宽口浅底,要两手捧,上面带盖子。

江知与怀着小小期待,逐一拿出来,摆在桌上。

先看了父亲的碗,里边是一碗凉粉,超大份。配有黄瓜丝、胡萝卜丝,青绿晶亮,卖相极好。

堂哥的同样。

他最后看自己的,揭开一点儿盖子,急忙忙合上。

他的也是凉粉,相比父兄的宽条凉粉,他的“小鱼粉”太显眼。

一看就费了心思。

他心里甜得很。

里边配有油泼辣子,看他们口味添加食用。

还有一个瓷盆,很冰。

江知与揭开盖子,冰块中间有玉兰瓷碟,里边摆着几个长条的物件,像冻住的绿豆沙。

来喜介绍说:“这是冰棒,姑爷冻了一早上。”

他说完舔舔唇,一看就是吃过了,还在回味。

江知与拿了两根出来,分一根给堂哥,叫陈大河派人,给他父亲送过去。

小谢这么好,他父亲应该少些成见的。

江承海是白手起家,他发家后,先后供养二弟三弟读书,二弟早逝,三弟当官,族里才起来。

原先固有的农庄,有七百亩,这是他给江知与攒的嫁妆,后边悄悄摸摸,一年里买个几次,给他凑出了千亩良田。

大启朝有明确规定,每户人家,最多只可有耕地一百亩。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他拉了几家揭不开锅的远房亲戚挂名,每年会付些挂名费。

地是要人种的,给谁种不是种?他们家里米缸都见底了,哭求一番,就留在了农庄。

后边添置族产,分了人一些出去,还有部分顽留。

年年虚报产量,自家多留点存粮,江承海懒得管,以后不带他们玩就是。

氏族力量大,他也愿意扶持族人。

早年吃过亏,这回要选品性好的——老一辈不算,看小辈有没有能撑得起门户的。

这些人,才是以后跟小鱼打交道的人。

抵达农庄,江知与跟江致微先去安排难民,江承海去找族亲,把大家约一块儿,将各家营生定下。

主理人是江知与,农庄管事陈大河来找他。

进庄子那天,农庄清点过,按户写了一份名册。

江知与粗略看了看,有的人家三代同堂,有二十多号人。有的人家孤儿寡母,甚至还有只剩下个小孩孤苦伶仃的。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收起同情心。

有过布施的经验,他早知道难民的惨状。

要帮他们,不能纯靠泛滥的眼泪,他得抓紧做些什么。

江知与跟江致微说:“我们别用难民称呼他们,他们既然是枫江来的,我们就叫他们枫江百姓、枫江乡亲。”

把数量繁杂的集体,当做“个人”。

见面第一步,拉近距离,获得好感。

江致微点头,直切主题:“人数虽多,按户数分,就显得少。人力有剩余,就按照普通百姓家的上工模式来,把壮劳力筛出来,一人养一家。

“他们现在都没什么生活用品,妇孺老幼也组织起来,编点草鞋、草帽、席子之类的,手工活换钱粮。”

江知与记下:“好,我想想。”

他学管家多年,实际管家经验也有三年,是个细密周到人。

头一回摊上大事,心里没底,化整为零的盘剥下来的,找到了熟悉感。

他在纸上写写画画,过了两刻钟,有了具体思路。

“堂哥,你看这样……”

先挑出识字会算的人,再筛选工种,不论他们会什么,女人夫郎会绣花也算。

然后分户挑选壮实的男人,选出护卫队。余下的男人,挑一部分去做体力活,帮着搭厂房、做“设备”。剩下的一批去开荒。

再继续根据年龄层筛选,从女人夫郎里,挑一批会养鸭子的人,去池塘那头养鸭。

优先选家里没男人的,要她们能撑起门户,先活下来。

另选一批家里男人少的出来做饭。将近千人的饭,怎么也要五十个人来做吧?

再有年迈、残疾者,留守棚屋,照看失孤孩童。

中不溜秋的年纪,不论是男是女还是小哥儿,抽调一批身体好的,上午下午送茶水下地。

其他人就做草编。先编草帽草鞋,人手一副后,再编凉席,找个手艺人,教着做蓑衣。

识字会算的人,先看看情况。

若是书生,他会给一封红包,这是商人常见投资。

愿意留下帮忙,也给一份活计。

最好是识得几个字,能放下身段的,他要找人帮忙记工、算数。到时要分组的,缺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