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崽,都大声喊话:“快来!我们先回家!先把猪崽送回去!我真的领到了猪崽!”
镖师们早有流程,一听报喜,就齐齐敲锣,压住了满场嘈杂之后,望着那边问:“你们是在江家杂货铺领到的猪崽吗?”
他们都说是。
无需他们继续,百姓们就抢着问:“收钱了吗?多少文一只?”
价位合适,他们也去!
领到猪崽的人笑脸更加浓郁:“没收钱!不要钱!”
镖师们把江家铺面的宣传词大声齐喊:“那不就是白送的!”
白送的。
江家铺子喊了快一个月“白送的”。
县城百姓一听就有反应。
又白送了。
怎么连猪崽也白送呢?
要送猪崽,怎么不早点说呢!
亏他们离这么近,倒让乡里人先抢了猪!
李玉阳看着人群躁动,继续说“不可能”。
这时,县里百姓真急了。
县里人有地理优势,他们来得早,排队在前面,现在被一圈圈的人围着,出也出不去。
心里惦记着猪
崽,再听当李玉阳说废话,他们不耐烦听,也想把外边的人疏散,便都嚷嚷着,自发帮江家证明。
“怎么不可能啊!江家就是白送的啊!他们白送了那么久,送猪崽怎么了!”
你家这活动,还不是照着江家的样子来的,他们家没有白送,难道你家白送了??[(”
“是不是白送的,都不妨碍我们过去看看!你家说好了,要做三天活动,耽误我今天去养猪吗!”
……
外面来报喜的人,也都心里不满。
好好的喜事,他们养猪,碍着这人什么事儿了?
今天养猪,明天买油,不行吗?
他们也纷纷说话。
嘈杂声直往耳朵里灌,李玉阳感到天旋地转。
他经事浅,哪里被这么多的唾沫星子淹过?
到底身体底子好,气急眼黑,还有力气说话。
他说:“你们现在去养猪,就别来我家买油!”
油铺掌柜的死活拉,没有拉住。
李玉阳话音刚落,掌柜的就面如死灰。
百姓们反被激怒。
怎么个事儿?
养猪就不能买油了?
这话能哄一哄久没进城的乡下农户,可哄不了县城百姓。
他们更大声的回怼:“就你家卖油!江家还不是卖油!改天种起茶树,还能卖茶油!”
心里惴惴不安的人们,一听还有别家能买油,而且是江家卖,一下踏实了。
这里不欢迎他们,他们换个地儿!
兜里有钱,还怕花不掉?!!
路上不宜解释,尤其是人员少,阵势弱。
谢星珩指着城门道:“是真是假,我们到城里,一看便知。”
他大大方方邀请:“说实在的,你们现在去李家,要排很久的队。站那儿也是闲着,跟我去看一眼,你们不亏。”
这次来买油的人,多数是年轻夫夫、夫妻同行。
谢星珩看他们还犹豫,帮他们决定:“你们可以分头行动。先叫人去油铺子排
队,另一个去江家铺子看看。”
他们想想,点头同意了。
人员以家庭为单位分开,又以村落为单位集结。
每一组里,三种性别的人都有。
进城后,去买油的那组人,还听嘱咐,叫他们多少留点钱,别花光了。
谢星珩笑道:“这种好事不常有,反正养鸡养鸭又不要钱,花光就花光了。”
他是江家赘婿,却让百姓们去李家多多采买,他们都听笑了。
只要是人,就不喜欢别人插手他们的钱财。
不喜别人过问数额,也不会喜欢别人指手画脚,教他们应该怎么花。
谢星珩说了一路的江家,此时要么不插话,要么就顺着说,不可以把话题继续拐到江家。
这番应答,再加好感。
李家铺子在南边,跟江家的东区隔着街坊。
到路口,两拨人分开行动。
谢星珩一路领着他们到江家铺子,只跟他们讨论养殖技巧。
他们没想到谢星珩还懂这个,聊得很是愉快。
到了铺子,听里面的掌柜伙计,都喊谢星珩姑爷,他们才真正信了谢星珩的话,眼睛望着已经摆在铺面门口的数笼鸡鸭猪,眼神热乎乎的。
沿街还有百姓好奇观望,说江家的杂货铺名不虚传,竟然连活物都卖。
而江家今天的开战信号是:谢星珩抵达铺面。
李家活动有三天,让他们一两个时辰又何妨?
前门铜锣一响,后院就有十个年轻力壮嗓门大的镖师,带着巴掌大的锣鼓,飞足往李家油铺狂奔而去。
抢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