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不放心。”
席间再聊聊厂子的事,原料价位、制糖工人从哪里请、月钱几何。
江知与接话道:“我们商量过,第一年,原料是采买。我们等不及种植的时间。自己再弄个农庄,我们也没更多的精力去管理,所以收购原料的同时,我们会跟农户签订采购协议,只要他们种了,依着现有的品质来,我们保证每斤加一文钱来收。”
保持价位不变,农户们没动力种植。
加多了,他们给不起。
原料都是千斤起购,一斤加一文,也不少了。
说来尴尬。
江知与经营自家的生意,没有想过“节流”的问题。
银子有,够花,能挣,也在挣。他各处大方,不论是花销用度,还是给赏送福利,花起银子来,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现在出来单干,他是从家里账上支了银子。
有记账的,过后也会再把家里账目平了。
并非见外,而是想锻炼锻炼自己。
开局得了支援,后面就看他们的本事。
因没有强大的资金作为后援,他算账抠搜,才发现自己从前大手大脚,浪费了多少银子。
父亲跟爹爹都没说他,家里就他一个孩子,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小谢也没说他。小谢花钱比他还大方,指缝合不拢,出去挥挥手都在漏财。
细处省,月钱就不能省。
他们打算请自家人做。
镖局人多,出去叫一圈儿,都是叔伯。
同辈里,又都是师兄弟。
请他们来,一来信得过。二来能当护卫。
等以后开始售卖,送货的也省了。
月钱至少得按照江家现有厂子的标准来,各项福利还得跟上。
江承海看他们各有想法,很是高兴。
“缺钱就开口,别什么都硬扛着。我们挣钱为了什么?总不能我们苦一回攒下了家资,到你们这辈,还让你们继续吃苦吧?”
这话主要是跟徐诚说的。
看着长大的孩子,性情怎样,他们心里都有数。
家里给他全款买了嫁妆铺子,他没去经营。跑到山沟沟里来搞事情。再要钱,他不好意思。
徐诚记下了,问江承海喝不喝酒。
江承海十分想喝。
天热,想喝冰酒。
宋明晖管得严,他隔几天才能尝一小口,说是养生。
现在夫郎在,他嘴馋,不敢要。
谢星珩给他台阶下:“不喝,我跟爹要赶马车,喝了酒就是醉驾,太危险了。”
满桌人都笑了。
马儿认路,走得慢吞吞的,醉死都能拉回家,哪来的危险?
酒是不喝了。
饭后,他们坐会儿,又去仓库看看现有的货物。
主要是让谢星珩看。制糖的法子,还是他给的。
他给了林庚,林庚又转赠给了徐诚,徐诚再拉江知与入伙。
绕了一圈,落到了江知与手里。
谢星珩听了满耳朵信息,猜到林庚有意帮徐诚铺路。
这样一来,他帮小鱼铺路的事,可以借势为之。
古代对糖要求不高,炼制出来就是成功。
提升品质是制造期间,多次改善的实验结果,急不来。
现在要提上日程的是储存方式。
糖遇高温会融化,又易受潮结块,还容易引虫子。
密封保存之外,仓库还得控温。
这里也是小鱼事业的起点,谢星珩让小鱼制冰。
无需太多,控温,不是弄冰库。
再做防潮除湿措施。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注意保质期。”
这一点提醒了徐诚。
有了保质期,对军的销售,就会遇到很多阻碍。
短期内大量交付成品糖,他们的规模太小,办不到。
若是积攒存货,就会有人收到的糖是临期的。
一般人吃了肚子疼,骂骂咧咧也能过,以后不吃就是。
行军途中吃了这种糖……
徐诚当重点记下,仓库这些是陆续放进来的,不好计算日期。
他还想根据季节来。谢星珩说的那什么控温,他也会分开计算。
江知与让他别紧张:“我们去蜜饯铺子问问,只要能保持一年,问题就不大。”
保质期会让他们存货出现问题,但同时也会出现新的机遇。
来不及送去军区的货品,他们能就近销售,能快速变现,回笼资金,然后投入生产,扩大规模。
这样形成良性循环,同样能达成首要目标——优先军区供糖。
徐诚听了这个,展颜笑道:“我现在就等你过来帮忙了,在这里也没谁提意见,我说什么他们都说好,待久了,我脑子都木了。”
江知与最快也要十月才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