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为他要写新年计划。
听说他要做色卡,看他裁纸上色,又小心翼翼晾在围炉上的铁盘里,另二人都很惊讶他的“笨”。
看颜色而已,为什么要自己做色卡?
裁点碎布也一样啊,布料也有颜色,又柔软,宝宝随便揉捏都不会坏掉,过水也行,玩一阵子还能洗洗晒干继续用。
谢星珩拿笔的手顿住:“你们别笑了,这样显得我很呆。”
他从现代穿越过来,占了时代便宜,能玩信息差。也受时代局限,很多东西都有了固定思维。
要做色卡,就只想到彩色纸片。
说起来这个,色卡跟神仙小卡,从某方面来说,是同一种东西。
色卡能用布料代替,那神仙小卡呢?
谢星珩眸光大亮,侧目看江知与,江知与眼睛同样亮晶晶的。
“等天光,我就去黄家,找人抓紧定几幅神仙像绣样!”
彩色卡片,已经是稀有品了。
彩线绣品,那就是仙品!人间少有!
黄家是上任当家的走得突然,染料方子遗失,导致家业中落。
中落了,在丰州也是顶顶富贵的人家。
只因布庄之外,他们还有多种织布手艺,有的布料一经制成,就自带花样,又漂亮又平整,价格也十分美丽。
除此之外,黄家还培养了一批绣工。
这批绣工的数量,他们没对外宣扬,江知与根据黄家赶工的时长判断,最少有五十人。
黄家才是真的会藏财。
夫夫俩拿过宝宝的衣裳细细看,手艺真是没得说,小孩衣服小,做工要更加细致精巧,各处合身,针脚藏着,半分不显。
好功夫。
被他们发现了,就是他们的了!
夫夫俩兴奋极了,凑一起叽叽咕咕,畅想未来,好像已经挣到了大钱,躺进了钱堆里。
江承海跟宋明晖对视一眼,很为他俩的精神状态担忧。
江知与傻兮兮笑:“嘿嘿,挣钱有瘾。”
虽然他还没有开始挣。
这跟看账本上的冰冷数字不同,这是他自己参与操作,看着账上的活动资金每日变化。
或增或减,都是他们行为带来的结果。这般效用之下,真是用一分心都在疼,攒一分欢天喜地。
眼看着有能挣钱的机会,两人都要紧紧抓住。
大年初一,谢星珩跟江知与一起出门走动。
这情况在交际场上很少见。
各家走动,都是男人主外,妇人夫郎主内。
像拜年,如果是一家都去,男客跟内客都要分开招待。
今年江知与跟着一起来,却没有去后院跟妇人夫郎打交道,也没带着孩子出来。
这一下,让所有人都懵懵的。
大家原本猜测,可能是谢星珩这个赘婿,在铺面里的存在感太强,导致江知与这个真正的东家有了危机感。
聊完以后,就都知道自己想太多。
人家夫夫感情好着。
江家也是奇怪,考上了举人的赘婿要出来做生意。
可以坐着数钱的小夫郎也要出来做生意。
过年穿新衣,江知与跟谢星珩裁制的衣裳是同款。红蓝配色,里面是竖领夹袄,外面是大氅。
深色的蓝压着枫色的红,腰间环佩。
江知与正式场合会戴抹额,出门做生意,也戴着。
谢星珩非要跟他一样,从他挂抹额的架子上,挑了一条颜色样式相近的。
一指宽的素纹抹额,中心镶嵌宝珠。
两人站一块儿,又养眼又般配。
江知与比普通小哥儿高,习过武,身板硬。出来历练经过事,相较从前的落落大方,更多几分自信豪气。
丰州商圈里,他第一次出席社交场,半点没露怯,不用谢星珩给他找补、抬面子。
在黄家,是第一站。
他谈的不是黄、江两家的生意,是糖厂跟黄家的合作。
不算江家,就资金有限。
江知与给他们算利。
经商之上,他跟谢星珩都是大方人,愿意让利,也懂得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糖厂,主营是糖制品,其他花样,都是为了卖糖而产生的点子,不能哗众取宠。
绣样不比彩卡,这是一针一线缝制的,费工费时费眼睛,黄家所有绣工同期赶制,都做不出太多。
这个钱,江知与不挣。
糖厂在冬日活动做足了宣传,绣样出来,就能趁机吸引大波流量。总有人愿意买,他也是买。
跟卡片一样,绣样也是糖厂出钱,定制采购后,投放到商品之中,完成盲盒的布置,让顾客抽取。
这番合作,他不求黄家降低价格,但要黄家二年之内,不能接别人的同款定制单。
二年之后,糖厂经营扩大了,跟得上短期高量订单,市场占领度可以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