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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 33 章 民变将起

口大石才落了地。

谢星珩换上了秀才襕衫,秀才的功名低,可他马上就能考乡试,若顺利,来年就能考进士。

快明年封官,他比后宅的夫郎有话语权。

对待一个要上门抄家的官员,他满肚子火。权势是把刀,威吓吓压头上,他不得不低头。

“学生拜见上官,我是江家赘婿谢星珩,敢问我家出了什么事?我夫郎和我岳父,触犯了哪条律法?”

沈观眉眼压怒,给他牵马的小兵高声厉喝,复述了罪名。

谢星珩目移,看常知县悠哉跟随,心中有数了。

“官商勾结,可有实证?鱼肉百姓,可有人证?为恶一方,可有事例?贪墨赈灾款项,可有数额?”

这些问题,他没指望沈观能回答。

现实是,权势高者,不会给人耍嘴炮的时间。

他问完这一段,沈观就已经怒意难言。

“本官正要审问,你是江家婿,那便一并押走。”

书生们为道义跟来,开口前,却都谨慎。

见谢星珩连问三个,什么证据都没有,官府连他都想抓,不由皱眉。

而挤在另一条街的枫江百姓们,陆续出声了。

“他们没有欺压我们,他们给我们房子住,给我们饭吃,给我们活干,还给我们发工钱!”

“我们病了都有郎中治,有药喝!”

“东家说了,秋冬之前,还要给我们盖房子的!”

“你们抓他们做什么?你们不是来赈灾的吗?为什么不管我们?”

“他们都是好人啊!”

“求求官爷明察!”

……

见官就跪,遭灾过的百姓乌泱泱跪一地。

他们话语朴素,一桩桩数下来,都是江家待他们怎么好。

场面一度很是混乱,有官兵上前来抓谢星珩,他被一堆百姓挡在身后。

中间隔着民众,大白天的,烈日昭昭,顶着赈灾名义过来的官兵,不敢强硬,几次推搡,丰州的百姓也跟着嚷嚷。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钦差大人连一粒米都没有带来”,枫江百姓的心理防线都崩了。

说好的,朝廷不会忘记任何一个子民,可救他们于水火的,不是朝廷,是丰州的百姓。

他们刚刚安定,朝廷的人来了,来绑杀他们的恩人。来让他们无家可归,无衣可穿,无饭可吃。

民变将起,沈观脸色难看。

他的卫兵都不够用,手拿兵刃,不敢横刀相向。

谢星珩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铜锣,用根木槌重力敲打。

锣声响亮,在街道上荡出回音。

谢星珩趁着这一瞬的安静,抢着话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大家别激动,我们好好说。”

书生里,最德高望重的退休院长朱老先生往前踏步。

县学属于官学,他在县学当过院长,职位虽低,也算官场退下来的,对沈观执同辈礼。

他问:“我朝律法,可有斩贪臣贼子于街头而不问审的先例?”

没有。

我朝律法,可有罔顾百姓民意,毫无罪证,就将有功之人以罪论处,不给他们将功抵过的先例?”

没有。

“我朝律法,可有救百姓百人,封‘勇士’,救百姓千人,可得封赏,加官进爵的先例?”

有。

适用于边关战场,从敌军手里救下我朝百姓,可越级加封。

后来有心术不正之人,故意把百姓送到危险地界,再去救援,弄得边关十镇九空,才被取缔。

但这个事例正好说明,圣上对救助百姓的有功之人,是持赞赏态度的。

谢星珩及时过来递台阶,免得沈观冲冠一怒,当街砍人。

他说:“同为大启子民,我们守望相助,在县官的领导之下,大家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万众一心,帮着枫江百姓把日子过起来了。红榜贴着,账目明细有目共睹,全县监督,上官若有疑虑,随时可以查账。”

他躬身作揖,再起身,指指周边的民众。

“这些都是枫江百姓,若说鱼肉百姓,压榨百姓,他们最有话语权,他们在农庄过的什么日子,大人也可随便问。”

最后:“江家的根子在丰州县,丰州百姓都知道,江家虽有几间铺面,却是靠着一家镖局养着,走镖时带些外地货回来,有些货品多,单开了铺子,比如脂粉铺子。有些货少,就合做一家卖,也就是我家最大的铺面,杂货铺子。江家是没有自家手艺的,又何来压榨百姓务工一说?开荒吗?还是盖房子?”

开荒的地,也有一部分拿来盖棚屋了,枫江百姓正住着。

他们是务工,可他们是为了自己。他们还拿了工钱。

谢星珩注意着沈观的态度,见他情绪波动平稳,才继续道:“前阵子,手头的活都做完了,我们去请示了常知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