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与说:“棚屋四处漏风的
,天冷不好住人。红榜的账目看了吗?余银很多的,进了八月,还没说法的话,我就安排人,划地给你们盖房子,土屋茅草房的,先住着。”
初期疑难解决,余下的大头花销是安置费。
不论是本地盖房子,还是回乡盘缠,人数积累后,数目很大。
江知与要等八月,一是看家里能不能渡过难关,二是想朝廷能出些钱。
账上银子,盖不了一千人的住所。
百姓们初安定,手头银钱没几分。吃喝还得发粮,这头都是消耗。
他们算不了太大的账,信得过江知与,听他这样说,心里就安定。
“那我们还住农庄吗?把你的良田都占了……”
江知与安抚道:“没事,你们看,现在厂子都开始榨油了,务工的人得有住处。不论是你们留下,还是我另外招人,房子总不会白盖的。”
他们留下会更好,这样子安置合情合理。
夫夫俩忙着榨油,宋明晖回府,找人销赃金腰带。
李家送的金腰带,就还给李家。
李玉阳好色,十来岁就在花街出没,豪言“好子弟嫖好姑娘”,传了一阵佳话。
成亲后有所收敛,花街新长成的苗苗却都给他过目。
哪家院子不想巴结个有钱有势的恩客?
李玉阳正巧好色,很合花街各院的心意。
他每个月,都有个七八天住在花街,东家跑跑,西家坐坐。
柳家院巴结过,现下李家五姑娘在白家院,明面上就在这两家找,余下的也不可放过。
趁醉,给他把金腰带系上。扔县衙门口,给常知县送份礼。
徐诚一听就来劲儿,他正憋着气呢!
这事简单,只在县城里,跟李家正面刚上,宋明晖也不怕。
他叮嘱几句,把金腰带给徐诚拿着,让他带几个机灵人,一起去逛花街。
徐诚有好衣裳,年年裁剪,就过年过节才打扮,今天拿出来穿,抹额系着,带块方巾,遇事好蒙脸。
点数五个人,出发前先放狠话:“是去找人的,不是去嫖的,你们谁敢不顾正事,被那些唱的迷了魂,我就把你们扒光了游花街!”
五个年轻镖师收起“嘿嘿嘿”的笑脸,一激灵绷直身体,蛋蛋都是凉的。
徐诚划了几条街,分头逛去。
他先去柳家院,柳妈妈不会每个客都迎,今晚生意不好,留了两个姐儿在前头。两人正在嗑瓜子。
徐诚看见瓜子,就想到小鱼的夫婿被人笑坏了名声,眉头紧皱。
两个姐儿把他迎进屋,徐诚知道院里的潜规则。
要找人,直接问,那就是没有。
不问的话,自己闲逛,找不到是没有,找到了是偶遇。
想闲逛,酒得点足,屋里放人了,外边的护卫才不会拦。
他叫了两壶清酒,给了五钱银子,再上一碟瓜子:“你们给我用嘴嗑,咬进去,连带
瓜子皮一起吐出来的那种嗑。”
他要倒李玉阳嘴里,恶心死他。
这是另外的价钱。
徐诚冷脸再拍五钱在桌上。
她们嗑。
柳家院没有李玉阳。溜达一圈,后边恩客只两个,生意惨淡。
过前门,徐诚用她们提供的粉纱帕子把瓜子装起来,团吧团吧,塞腰带里,出门沿街走,径自去白家院。
白家院比柳家院大,更加雅致,没有艳俗淫靡气,院里有花树,树下石桌配圆凳,现在没人,上面放一盏圆灯笼,上书四字:“今夜满客。”
生意真好。
满客有满客的进法,徐诚被两个小厮送出来,拐个弯儿,绕到后面,拿方巾蒙脸,翻墙进。
他看光源靠近,又听声音找,找到院中心的一处小屋。
小屋独栋,亮着光。周围都黑漆漆的。
这不像满客,更像是包场。
包场……
徐诚记得,小鱼说过,李家送了个姑娘给北方官爷。
现在来的是那位官爷?
他原地踌躇,才在山匪头子那里吃过亏,现在不敢莽。
全家都没人知道北方官爷是哪位爷,难得碰上,直接走又太可惜。
徐诚绕着圈打探,发现这里护卫很少,就三个,他轻轻松松就绕过去了。
墙根不好靠近,那边一直有人转圈巡逻。
屋顶也不好上,这里空旷,上去就是活靶子。
他想上梁,在廊柱的梁上吊着、蹲着,勉强能听见一些动静。
说干就干。
他避开巡逻的护卫,猫过来,熟稔爬柱上梁,手扒着梁沿,腰刚发力,想抬腿跃上,眼角余光发现梁上有人。
徐诚:!!!!
送了考篮,四个人坐一块儿,谢星珩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赶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