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换不来钱,下半年怎么过日子?
这才急了。
谢星珩没想到还能听见这个消息,发现黎家的人,给他的报价是常价。
看来也是怕他嫌贵不买,而且诚意十足,给他双倍。
气坏了,不想卖给相熟的奸商了。
谢星珩点头记下:“你家姓什么?”
中年汉子道:“我家姓陈,县里的护卫队首领陈世英是我家姑奶奶。”
谢星珩:“……”
聪明如我,早猜到了。
不然为什么就你们两家追肥,还敢打群架。
谢星珩也各拿十斤货,陈家的
不甘示弱,也给了双倍的分量,常价出货,算十斤的价,并给他抹零了。
谢星珩笑呵呵收下他们两家竞争的产物,不急着补全货款。
他们两家出了女官,这正好,推行起来能有试点地方。可以弥补厂区未建设好的空档期。
他结束游逛,回卫所,把闲着的护卫都拉来熬制果酱、晒果干。
这一步骤,他把江致微叫来看,让他跟着一起学。
间隙里,又抽空教江致微制冰之法,跟他说“成熟蜜”的辨认方式,约好一起去采蜜看看。
他们忙碌时,江承海听说厂区的事暂时不急了,就抽空去爹娘坟前祭拜。
江承海来得巧,过来时,看见江老二在爹娘坟前呜呜的哭。
江老二过了中年,不复从前的红光满面,也没从前的福态,现在瘦叽叽的,衣服宽松肥大,风吹着,很有点书生们普遍追求的“弱质文气”美。
他嚎哭着,也不说话,声音时低时高。
江承海左右四看,这一处风水还不错,有山有水。
就是江老二太懒了,都到坟前来了,香烛纸钱不带,铁锹也不带。
爹娘坟上的草都二尺高了,实在没有工具,徒手扒拉也行啊。
他摇摇头,不耐烦听江老二无意义的嚎叫,过去放下装香烛纸钱的蓝子,就拿着铁锹在坟上除草。
江老二没注意身边的动静,突然看见个人影,吓了一跳,缓过神就不停的打嗝,说话结结巴巴的,一句大哥,喊得“哒哒哒哒哒”,跟两个小宝贝学着喊爹时一个样。
江承海不理他,继续除草。
铁锹不比锄头,连着草根一起挖出来,带出很多泥土。
他挖完草,就提着草,一把把的在坟上敲打,把土抖落了,又在周边找了地方,挖土来补坟。
爹娘坟上的土还比较厚,堆起了个小丘。
江承海看看老二的样子,知道这坟不可能是老二维护的。老二家的孩子也没这个心。只能是江致微。
他心里又叹一声,铁锹不离手,单手拿蓝子里香烛纸钱,慢慢固定蜡烛,点火后,就着蜡烛的火光,一点点的烧纸钱。
他从丰州县拿了些纸钱带来。有各种名目的纸钱,随便他们在地下怎么花。
到了津口县,他就近买了金银元宝、金银条——他受到纸钱宣传词的影响,已经有了“硬通货”和“专钱专用”的概念。
祭拜爹娘,是他为人子该做的事。
但他跟爹娘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活着时都无话可说,更何况对着坟墓?
爹娘偏爱老二,二弟死得早,他这个老大就是根草。
人都死了,夫郎和孩子受的委屈,他也不能刨坟泄愤。不吭声就算了。
他也不可能求爹娘保佑他一家人,别弄巧成拙了。
江老二愣愣在旁边看着,一把年纪了,这时说话还装嫩,唯唯诺诺,又喊了声“大哥”。
江承海依然不理他,江老
二在旁边沉默着,过了会儿L☆『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也从篮子里拿金银纸钱烧给爹娘。
江承海从丰州带来的纸钱,是他没见过的样式。他不由惊讶。
“这是什么纸钱?”
江承海这时愿意理他了,并对着江老二一顿“孝心”输出,各式纸钱的功用他一串串的讲,每一句都在表明别人家的爹娘都有,就江老二的爹娘没有。别人都是孝顺的,江老二是不孝的。
生前没带着爹娘享福,跟着他劳累至死,不能落叶归根。死都死了,到了地下,连个纸钱都没得花。
江老二是读书人,性情再变,骨子里的傲气没被磨尽。
他从前供养爹娘,自认为比大哥孝顺。
现在好了,断亲的大哥,都比他孝顺。
可是他真的变了。
他羞愧了一阵,然后突然跟江承海哭:“大哥,你也给我点钱吧,我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
江承海:???
你有病吧!
江承海加快了烧纸钱的速度,江老二还毫无所觉,哭着哭着来劲儿L了,又嚎上了。
他说着很多家里的难处。有些是江致微提过的,有的是江致微都不知道的。
江承海一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