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阴鸷起来:“你到底有什么事?”
年轻的男人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
无端地,阴湿感黏腻地爬上皮肤,仿佛摸到了癞蛤蟆满是脓包的表皮。
好恶心的感觉。
加茂枫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抱歉,您确实应该累了,我不应该跟您一直聊天的。”
男人后退了一步,作出了退让的行为,随着他的后退,加茂枫这次才恍惚地感受到头顶的灯光,有种重获空气的快活。
刚刚明明也亮着灯,偏偏因为他的存在,感觉眼前一片漆黑。
“我就先回去了。”对方说完,竟真就朝着门外走去,末了还朝她友好地挥了挥手。
门咔嚓一声闭合,加茂枫站在原地,这才感觉自己心跳得如此之快。
那个人......怎么回事?
算算时间,加茂家的人也快来了,她得赶紧回去了。
又在房间快速地翻找了一遍,加茂枫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漏网之鱼,将文件放回了原处。
离开的时候,她还有些担心刚刚的男人会不会站在门口等自己,但推开门后是幽暗的走廊,对方是真的走了,她这才吐出一口气,快步朝电梯走去。
先去把本体送到加茂家的人手上,其他的之后再说。
大厅的白织灯照在头顶,让人晕晕乎乎的,加茂枫慢慢睁眼,起身拉住老人的衣角。
二人并排朝大门走去,自动门感应打开,在即将跨出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贴着耳朵响起。
“请等一下。”
男人的影子背光拉长,欺压上二人的背脊,鸦色的长睫盖住双眼,依稀可见锁在其中的幽光。
加茂枫突然那些软刺变得坚硬起来。
扎在身上,刺穿了血肉。
怎么会?她没有闻到这个人的味道......
老人率先转过头来,只见男人将一份档案从怀里拿出,眉目带笑,却没有该有的温度。
“突然想起来,这位小姐以后也要为了任务四处奔波,”他直勾勾地盯着女孩的背影,“所以临时紧急根据您的状况,将任务文件重做了一份。”
似乎想起什么,他温声道:“啊,这不是故意让您加班的意思,因为是长期任务,所以没有时限。”
“总监部管理的咒术师都有一份,”男人嘴角扬起弧度,不紧不慢道:“所以您也有。”
加茂枫抓紧了老人的衣袖,慢慢转过身。
血人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只是稍微有点不同。
他体内的血液没有流动,也不含任何咒力,沉寂地凝固在身体里,仿佛被做好的标本。
加茂枫感到自己的呼吸沉重了一息。
她的视线落在男人的额头。
那是一条极细的丝线,如缝补破旧娃娃那样缝在他的脑门上,围在整个头盖骨的位置。
在更深处的,本是大脑锁在的位置,聚集着多到离谱的咒力,就像把本该存在于全身的咒力都汇聚在那里一样。
体内的血液在不安地翻涌,带来颤栗和厌恶感,又似乎得到了什么召唤,如找到失散多年的母亲那样,渴望回到对方的怀抱。
在目触的那一瞬间,男人的味道越过鼻子,直接传输到了加茂枫的大脑之中。
腐臭的,糜烂的气息,如同被浸泡得软烂的尸体,臭得不能再臭。
血液的共鸣和灵魂本能的抗拒杂糅到一起,让加茂枫觉得自己像是一副绘图,被制作者分层剥离。
【你知道吗,加茂家曾经出过一位历史上最邪恶的咒术师呢。】
不知何时听到的话蓦然浮现在脑海。
是叫...什么来的?
加茂...宪伦?!
加茂枫瞳孔微缩,却没有觉得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反而内心那种发毛的感觉越来越深了。
怎么回事,明明自己跟他是第一次见,为什么会感觉这么难受。
就像软刺一直扎在身上,虽然不会受伤,但却带来无法忽视的异样感。
“斗先生?”没得到回应,男人提醒了一声。
加茂枫抬眼,将不适压下,在脑子里快速拼凑着对方的信息。
年龄比加茂斗小,用了敬称,却可以随意出入办公室。
没被她骂也不觉得意外,甚至理所当然,还能继续保持微笑跟她聊天。
态度看起来很恭敬,不过更像是因为加茂斗是长辈的原因,从实际言行来看,他更偏向于高位者的态度。
所以大概率是上级。
那她是不是该表现得礼貌一点?
不,以御三家这群心比天高的人来说,会恭恭敬敬才显得违和。
加茂枫模仿着加茂斗在加茂家主面前的态度,木着脸,不显青睐也不显冷淡,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不需要,有其他事吗?”
“啊,没有,只是觉得您在这里有些意外。”年轻男人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