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碎发也是黑色的。
这不是自己的身体。
......在体验别人的人生吗?
预想之中的血色河流并不存在,加茂枫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具体状况,耳边突然传来男人的询问。
“怎么了,这位小姐?”
声音十分陌生,但语气温柔到有些虚假,似羽毛尖戳着后颈,痒得令人不适,所以显得分外耳熟。
加茂枫心底微沉,慢慢转过身,看向身旁的男人。
穿着纯黑的狩衣,眉眼和善,勾起的嘴角沾染着莫名的妖冶。
目触他的瞬间,加茂枫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随之而来的,是自己血液近乎沸腾的翻滚。
灵魂在尖啸,变为看不见底的滚滚黑海,从头到脚将人覆盖。
一条缝合线在男人的额头若隐若现,不知是不是这副身体不能使用咒力的原因,加
茂枫看得并不真切。
——是脑花。
她垂下眼皮,遮掩住了心底的震惊。
脑花?为什么会是脑花?
明明自己与加茂和奈的关系都比跟它要熟,就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也应该是加茂家主,而不是这玩意。
他和自己还有其他联系吗?
加茂枫动了动手指,不能使用咒力,自己现在只是个普通人。
她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回道:“有些看呆了。”指得自然是那些美丽的舞姬。
“这样的宴会,确实不太容易看到呢。”脑花举杯,抿了一小口:“难得有机会,就好好欣赏一下吧。”
......居然会回答,好意外。
加茂枫装作恭敬的模样稍稍后退了一点,又重新把目光投向宴会之中。
御二家虽然喜欢传统事物,但并不会委屈自己,所用的物件都是最好的,就连侍女的衣服都要挑好料子,以此表现家世显赫。
但现在,自己身上衣服的用料很粗糙,众人喝酒用的杯子,烛灯,摆件等等,虽说镶金银玉,但很明显做工不精,一眼就能看出手工的痕迹,完全没有现代工业那种精密感。
不是一个时代么。
加茂枫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将它落在脑花周围,她很清楚对于脑花这个级别的咒术师来说,普通人的一举一动在眼里有多么缓慢。
既然自己现在没有力量,试探倒也不急于一时,先扮演好这个“侍女”的身份。
毕竟要是还没睡两秒就被杀的话,那也太尴尬了。
酒过二巡,主座上的男人终于放下酒水,杯盏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安倍大人,”男人看向脑花:“祈福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不知......”
“如无意外,二天后就能进行开始了,”脑花抬起头,面色温和:“届时贵公子的病,一定能得到治愈。”
“啊...那就好......”高位的主人家松了口气,又想起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道:“不知晴明大人是否——”
他并未完全明说,大有一切不在言中的意思。
脑花低吟片刻,半晌,对他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晴明大人近日受天皇召令入宫陪伴,恐怕没有多余的时间。”
见对方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他面上不见气恼,态度依旧亲和:“大人请放心,小生虽然不比晴明大人,但也是安倍氏的阴阳师,已经答应您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啊,老夫并非在小看大人......”主人家露出尴尬的神色,掩饰般端起酒杯:“咳,仓促举办了这场宴会,也不知您是否满意。”
脑花微笑着端起酒杯,算是应了对方的问题。
......安倍晴明?没记错的话,这个名字最起码距离现代有一千年了。
加茂枫默默听着,心思思量着。
如果脑花在平安京就活着的话,加茂宪伦也只是它用过的一副躯壳而已,就像是现在用的安倍氏族身份一样,它并非真正加茂族的先祖——
难怪之前对加茂斗看起来并不亲近。
不是,那他现在用霓虹政府官员的身份,混在总监部高层,就更可疑了吧?
想要权力也不在高位,想要安稳也不去隐居。
歌舞继续,酒气变得越来越浓郁,脑花神色平平,对宴会并不感兴趣,在将杯中的酒喝完之后,他便起身,以不胜酒力的借口提出离开。
主人家原本想亲自相送,但被拒绝了,来来回回推搡了两次后,对方也不再强求,挥挥手让脑花身旁的侍女——也就是加茂枫代替自己相送。
再纠缠下去不知要拉扯到什么时候,脑花这次应下了好意,转头对着加茂枫笑道:“也好,那就麻烦这位侍女小姐给我带路了。”
加茂枫:“......”
乐,一不留神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她知道个鬼的路。!
窗子再次被打开,加茂枫正准备跨过时,加茂和奈突然开口:“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