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弯刀,将她那未婚夫划的遍体鳞伤,那一夜的鲜血流的可真多啊!
王听澜似在睡梦里也睡不安稳一般的,额头上满是汗珠,苍白的唇上沾着干裂开后往外渗的血丝,凌嫚轻轻的用湿帕子沾了水替她擦试,却似听她低低的在喊一个人的名字。
凌湙叹息,“你王姐姐眼睁睁的看着她未婚夫,被敌骑凌虐而死,她这辈子是过不去那个坎的,所以,她致力于筹建妇协部这事上,她总是异于常人的热心,也非常能容忍那些人的挑衅,因为她不想再让那些受苦的受压迫的姑娘,与她一般,失去家人,失去挚爱,失去对生活的热情和希望,她想用自己的能力,尽可能的帮到那些女子,嫚儿,王姐姐年轻的时候,脾气也不是这般好的,遇到冲她吹口哨调戏之人,一棍子打的人哭爹喊娘都是有的。”
只不过后来他成了皇帝,被那些大世家勋贵联合抹黑,动不动就谣传他杀人如麻,推行个新政,总有各种刁难等着他,王听澜不愿用强硬手段再去推行妇协工作,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他的名声,她害怕太强硬的手段,会再为太上皇招来误解与污名。
在查阅南城门那片区的资料,和历任府台对那边的处置方法时,凌湙终于明白,崔闾说话为什么会那么阴阳怪气了。
那片区的人,何止烂泥扶不上墙呢?根本是每一口呼吸,都在污染空气。
凌湙眼眸微眯,脸色深沉,定定注视着睡梦里也不安稳的王听澜,低声道,“王姐姐,当年是我来迟了一步,叫你与赵大哥天人永别,如今这般年岁,我又怎能看着你受如此折辱,而无动于衷,仍坚持与人为善?呵,我真是……真是一叶障目,竟那么自欺欺人的过了这许多年,不是深知人心黑暗,深知自己退一步而叫别人进十步的道理么?难道就因为他们是百姓,平民,手无寸铁,我就……”
那口供之上,字字书写着那些人踩踏王听澜时,肆意鄙夷的嘲弄,辱骂她一个老女人,就算身居高位,就算有皇上撑腰,不也一样得被人吐口水踩脸,一样的没人要没人娶,骂她如此着力于替女人挣取所谓的权益,定然是嫉妒人家有人要有人娶,要让所有女人都跟她一样,都变得没有男人要的扭曲心理。
他深吸一口气,按着凌嫚的肩膀,“照顾好你王姐姐,外面的消息一个也不许传给她听。”
我非佛,亦不修道,有些时候,该拿刀还是得拿刀来解决。
他边走边解了腰间的佩剑,旁边幺鸡紧紧的跟着他,一把子接过了他抛过来的镶金嵌玉的长剑,“把我的刀给我。”
幺鸡眼神大亮,哎了一声,麻利的解了背上的一把大刀,利索的递了过去,声音里带着喜悦,“主上,您终于想通啦!”
太好了,这劳什子破剑,终于可以拿去典了买烧鸡吃了。
凌湙边大跨步往后院里走,边指使幺鸡道,“去叫武弋鸣来,让他调两个千户营去南城,将所有上至六十……六十六,下至十岁上的男丁,全部捆了,敢有反抗者……立斩不赦。”
幺鸡大声应是,扭头跟生怕凌湙会反悔似的,跑的那叫一溜烟,瞬间就看不见人了。
凌湙却一路直直进了后院,崔闾正拢着袖子,在亭中置了小吊炉子煮茶,手里摆着一摞信件,脚边上是成箱笼的衣裳和吃食。
“你倒是悠闲,竟然还煮起茶来了!”
崔闾抬头,脸上是来不及抹去的一片欣慰之色,望向龙行虎步而来的太上皇,眉眼竟然难得平和温暖,“那是,本府又不像宁先生你,家中竟生一些不着调的子孙,本府家里的孩子们,个个……咳,大半都是好的,特别是我家的长子,呵呵呵,颇得我之真传呀!”
凌湙知道他在说什么事,这是又拿话来刺他了。
他站住了脚步,望着亭中坐姿闲适的崔闾,挑眉道,“崔府尊的胆气,是越来越壮了,可有个词叫秋后算账,崔府尊还是莫要太飘的好。”
崔闾一点也不在意,弹着手中的信件道,“看看,冬至而已,我家孩子们给我准备的东西,多贴心呐!”
说完拿眼斜睨着太上皇,声音凉凉道,“小雁儿那边可等着个公道的处置呢!也真是奇怪了,那秋统领和纪大人也回去这般久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个结论下来?”
接着弯腰从箱笼里往外扒拉,翻出了一双鞋子,拍了拍,声音里带着做作的喜悦,“哎呀,这孩子,本来就不大会针线,听说死命着着林娘子学了几个月,呵呵,怪有心的,还晓得给我这个老头子做一双鞋捎来,真是个有孝心的好姑娘啊!”
凌湙本不想搭理他,可又实在不能忍他这副洋洋得意,在他面前故意卖弄的样子,提步进了凉亭后,大掌一伸就将鞋子给夺到了自己的手上,举到眼前翻来翻去的看了又看,内心当然挺不是滋味的,当面上还得装作不在意,看完又塞回崔闾手里,“就一双鞋子而已,值当你这么炫耀么?又不是你家的闺女,回头她指定会给……”我补上的。
崔闾斜着眼,一脸你说啊,你怎么不说了,哼哼直乐,“就因为不是我家的闺女,才叫本府高兴,这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