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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他飒爽又威风 第七十五章

今天也是幺儿准备出发去北境的日子,养伤加收拾东西,及至今日,到了要分别的时候,滙渠全家老小,一齐进了府城,赶在太上皇上船之前,匆匆拜了一面。

太上皇小小出了点血。

谁让崔闾膝下儿孙众多呢?这长辈见面总得给点什么,且甭管身份高低,只要没明说,他就只当普通友人介绍了,于是,在太上皇揶揄的眼神中,他抄着手,示意低下年纪小的孩子们全部叩头,伸出小手,硬要。

年纪大些的,如长子幺儿这等的,还稍微含蓄些,推辞一下就在老爹的眼神示意下,收了赏。

嘿嘿,主打一个不白见,不然干嘛挑这个时候,把全家老小拖府城里来?就要混个脸熟亲密度,日后混北境那块地时,有倚仗!

孩子们是不知道这个宁伯伯具体什么来历的,看着他那过分年轻的面容,在沉默了一息之后,也只能硬着头皮跪下以晚辈礼相见。

崔季康小夫妻二人,已经整装待发,随行的还有崔柏源夫妻,林力夫作为护卫长,带着其姐和小侄女一同前往,而令人意外的是崔榆,被凌湙托人一封荐信,给弄到了北境武帅府,做了司户主薄,位同普通州府县令。

崔闾知道,这是太上皇在用实权职位,买他心安,是打量他对幺儿去北境处境上的担忧,而作出的首次徇私让步,连王听澜知道后都惊讶的瞪直了眼,因为在太上皇此前的人生中,就没有过这样,为底下人开口的先例在。

有崔榆在武帅府司户所任职,崔季康也就不是纯纯的外来户,再有当地不长眼的地头蛇,想要来打压碰瓷,就得掂量掂量他背后的人脉势力了,包括此前从吕木绰处得到的名贴,等等等等,都是崔闾这个老父亲,替远出家门的儿子作的打算。

崔闾望着与几个妯娌手拉手,依依惜别惜的眼眶红红的小儿媳,又望着一脸不舍跟在他身边的小儿子,终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交待,“那边不比家里,闯了祸自有你大哥和为父替你兜底,季康,出门在外,切记横行,有理无需怕,遇无理者亦无需让,不惹事亦无需怕事,爹在这边虽鞭长莫及,但人生老友倒有二三,皆锁于匣内交予了你,非到关键时刻不许用,岂知人情用一分便少一分,能留一份守到救命处,亦不枉费了爹为你作的各种打算,出门在外,万事全得靠你自己,若遇实分拿不定主意的,可与你三叔商议,切忌莽撞,切勿上了外人套,最后,女人身少沾,你有媳妇,外面那些个……咳,不许招家里去惹你媳妇伤心,叫我知道了,定派人打断你的腿。”

本来气氛还伤感着,结果这话说的,叫崔季康脸都绿了,觑着自己大哥和一旁两个嫂嫂的脸色,涨的面色青紫,直着脖子小声抗议,“爹,您说什么呢?看叫嫂嫂们笑的,还有大哥,最近桃花运可旺可旺了,各县镇富绅家的姑娘,都来滙渠偶遇他,嫂子都气了好几回呢!哼,您还是操行操心他吧!”

崔元逸没料火会往他身上燎,一时瞠目,抬手就想拍他弟,叫崔季康机灵躲了,还做着搞怪鬼脸,倒一时缓解了分别的悲伤,一行人边说边往漕船上走,那边已经将东西装船,跟随去的府中护卫和挑选出来的族亲家奴,全都在码头边上等着,见他们一行人往这边来了,忙齐齐跪了下来,场面肃穆威严。

崔闾自己没感觉,可他一走过来,眼神只那么轻轻从各人面上划过,一股子不容人反抗的威严气势,就撅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不自觉的矮下身体,拜服于地,文丝不敢动。

数月治理江州,处理府务逐渐的得心应手,让他整个人比之从前,更具有威仪,未言一句语,就已经令人心头收紧,并生不出任何如往日,在滙渠般的直视之举。

崔闾沉声开口,“此次挑了你们随五少爷出门,定也是信尔之人品行止,同为一族,出门在外,必得守望相助,任何时候任何理由,有敢胆作出叛主叛族之事的,其在本州的家小亲人,同受诛连,定惩不怠,尔等,可有听清楚明白了?”

跪于码头船甲之上的,众亲、族小、仆奴、护卫们,震声齐齐出声回应,“属下(奴婢、小的)们,谨尊大老爷教诲,定铭记在心,不敢愈矩,越雷池半步。”

崔季康忍泪与父兄挥别,走前别别扭扭的与大哥崔元逸道,“等二哥回家,你替我告诉他,参股的那份银子,无论赚多赚少,都是我赠与他的,叫他以后莫要惹爹生气,趁着江州势好,多挣银子少生事,回头我俩还是好兄弟。”

叫崔元逸伸手拍了他一脑袋,笑斥一声“滚吧你!”,就将人给轰走了。

剩下的两父子,直在码头等到看不清船只上的人影后,才转身往衙署方向走,崔闾听着长子在耳边轻声将近日,借由扩建水渠之事,在各处田间地头挖坑之举,一一道来,除了碎石泥土,挖深入近五六米深的坑底里,都没有崔闾说的那种似棕黑色粘稠物,这不仅让崔元逸心生疑窦,不知道他爹是打哪听来的传言,竟会觉得他们家族地里,会有此等奇物。

见都没见过,可别叫人给忽悠了吧!

崔闾沉思,也不好解释,只道,“无防,回头可以继续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