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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靠刷愧疚值极限求生[快穿] 7. 第七训

穆盛洲赶回墓园的时候,停车场已经空无一人。

刺骨寒风卷着枯叶,自他眼前打着旋儿飘过。

他下了车,匆匆行至最后与她分别的地点,举目四顾,不见她踪迹。

她发完消息就走了。

手机攥于掌心,微信界面还停留在她发的那张图上。

是一张捐赠证明,时间是十年前,捐赠人辜苏,备注要求匿名捐赠,受益人,穆怀灵。

再发消息过去,已经被拉黑。

脑子嗡嗡地响,他几乎无法呼吸。

错了。

好像有什么错了。

当日昏迷前,楚沉怜悯的眼神似乎刻在脑海。

他本可以赢的。

那场比赛太重要了,他不能输。

执念驱使他暗中在拳套里缝了砂石,一拳挥出去,看到楚沉的表情,他就知道对方猜到了。

双方只是短暂对视,便读懂了不可退让的理由。

他也是没有办法。

他打拳,不是为了荣耀,也不是为了梦想。

只是庸俗地为了钱。

他需要钱,有错吗?

为了一条最珍视的性命,不择手段,践踏比赛规则,有错吗?

他背负着一个住在医院,急等救命钱的妹妹。

难道楚沉也有个危在旦夕的妹妹吗!?

他比楚沉更需要钱!

他本可以赢。

那场比赛,本该是他赢!

楚沉看出了他动的手脚,一开始也确实被他的拳头逼得节节败退。

血从双方唇边渗出来,都站不太稳。

拳头击打肌肉,声响沉闷。

耳膜被排山倒海般的喝彩声震痛,他一拳挥下,只见楚沉脸色瞬间惨白,露出痛苦神色。

砂石阴毒,对方的骨头应该裂了。

楚沉摇摇晃晃地后退几步,吐出口血,可很快又重振旗鼓,迎了上来。

汗水四溅,厮杀进入白热化。

骨裂大大限制了楚沉的行动,他便盯准那一点攻击,可楚沉似是被痛觉激发出了潜能,不知死活、不畏疼痛地,一次次站起。

几乎不分胜负。

最后他抓住了楚沉行动不便的破绽,正要以一拳结束比赛,只听喝彩声中,掺了句女孩稚嫩哭叫——

“哥哥——!”

穿透重重声浪,偏偏就落在了他耳中。

他知道不是在叫他。

可鬼使神差地,那一拳犹豫了,下一秒,他的左脸遭遇重击,整个人向后摔在了地上。

他想爬起来,但头部被击,人已经被打懵了,几乎在短短几秒内,遍览人生走马灯。

唤回他意识的,是裁判吹哨。

比赛结束,他输了。

即使用尽手段,即使拼尽全力。

楚沉摇摇晃晃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喘着粗气,血水混着汗水,自太阳穴往下流淌。

在为楚沉获胜而山呼海啸的背景音中,屈辱地作为败者倒在地上的他,依然清晰地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姓穆的,你的卑鄙配得上你的结局。”

……

辜苏还是选择了辞职,辞职信直接放在徐泾办公桌上,承诺之后会分期付款,偿还违约金。

工作服洗得干干净净,叠在更衣室的柜子里。

她选择背负五十万巨债,揣着几乎一穷二白的银行卡,从现在租的公寓搬了出去。

一整天都在外面忙得脚不沾地的楚沉毫不知情,等晚上回到家时才发现屋子几乎被搬空。

微信里躺着她发来的新家地址,等他急匆匆赶到辜苏找到的所谓“新家”,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消费降级得太厉害,从整租的单身公寓,直接变成了合租房。

一间公寓里有三个卧室,她租了其中一间,十几平米,价格是之前那间公寓的三分之一。

交完押金,她几乎身无分文,还透支了信用卡。

请不起搬家工人,就自己一趟一趟地蚂蚁搬家。

跟随她多年的行李箱在这一天承受了太多。

等楚沉晚上九点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已经搬完了。

甚至没有求助于他。

疏离得令人烦躁。

男人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面色阴沉地站在合租房的客厅里,用挑剔目光打量着内装。

公共区域有厨房和浴室,但这间公寓里住了六个人,可以想见,晚上洗澡都得排好久的队。

她从前是有过这样的苦日子的。

在孤儿院的时候,几十个孩子住在一起,早上洗脸刷牙都要靠抢,厕所坑位有限,常常需要憋着,洗澡的隔间更是手慢无,熄灯之前抢不到,就只能脏兮兮地入睡。

资源有限,每天都活得兵荒马乱,许多对于普通人家小孩来说理所当然的东西,他们要靠拼尽全力的抢夺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