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辈在上高中时要独立生活,不能请佣人。”
“还有这种规定?”池湛愣了一下,从来没听说过这么奇怪的家规。
岑迟淡淡笑了一下,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岑家的亲情观念淡薄,为了培养小辈从小争权夺利的能力,选拔出优秀的继承人,不仅要独立自主,还要学习很多技能。
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哪怕岑迟天生看不见颜色,也并没有得到特殊的优待。
每个小辈十八岁时都要经历一次成人礼,即十五个人在孤岛呆半个月,这期间只会给配备少量的淡水,食物是没有的,除非遇到紧急情况,濒临死亡,否则是不会把他们带回去的。
即使是正常人,在这种地方都会遇到重重阻碍,森林里危机四伏,危险的野兽,与不知道有没有毒的野果,倘若一个不慎,便有可能陷入危机。
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继承者”牌子,等到时间结束,获得牌子最多的人,才有成为继承人的资
格。
岑迟的天生色盲,注定了他会处于劣势↑_[(,他看不见颜色,因而所有人都不觉得他会赢。
然而那一次岑迟拿走了所有人的牌子,然后丢进了海里。
他对继承人的位置丝毫没有兴趣。
因为看不见颜色,他的世界永远都是单调乏味的,因而在旁人梦寐以求的名与利,岑迟并不关心。
然而越是处于旁观者的角度,越能够清晰地看出周围人无法掩饰的野心,再加上岑迟主修心理学,更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对别人带着目的性接近他的心思向来很敏锐。
只有池湛是特殊的那个。
起初,岑迟以为又是什么人的“特意安排”,对于他的病症,岑迟一直在寻找治疗方案,然而却是无解。
医者不自医。
而这时候,能让他看到颜色的那个人出现了。岑迟的第一反应是: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后来却发现,池湛对他毫无所求,甚至连他们的相遇都只是一场巧合。
越是如此,他反而对池湛产生了好奇,从起初的试探到迷恋,再到无法自拔,就像汽水打开了瓶盖,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你现在能看到颜色吗?”池湛问。
岑迟:“一点点。”
“如果我碰到你,你就能看到正常的颜色?”池湛又问。
岑迟:“是的。”
池湛实在难以想象岑迟的感觉,完全不符合科学定律,甚至于在医学上也从来没有过类似的病症,实在是太魔幻了。
不过,这里是游戏世界,发生什么都是正常的。
池湛顿了顿,看到岑迟正认真地吃东西,心口却不知道为什么,被轻轻撞了一下。
岑迟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病要求和他有肢体接触,可一旦能看到颜色了,怎么会就这么放弃呢?
“要不要……牵一下手?”池湛的声音很轻。
岑迟停下了咀嚼的动作,望着池湛,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但他很快笑了笑,摇头道:“不用。”
“我已经习惯了,”岑迟道,“即使看不见,并不影响生活,也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不用因为我告诉你这些事情有压力。之所以告诉你,只是因为,我想和你分享我自己的故事,不是为了在你的面前扮可怜。”岑迟似乎意有所指,“我跟某些人……不一样。”
池湛却是伸出手,道:“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为了这顿早餐……这么好吃的早餐,你应该看得到。”他强调道,“你不要多想,只是一次早餐的时间。”
池湛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是很适合弹钢琴的手。
岑迟却有些出神。
这似乎是池湛第一次主动和他握手。
不过如果这么说,怕是又要恼羞成怒了。
岑迟深深地注视着他,挑起唇角:“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握住池湛的手,仿佛握住一件易碎的,价值连
城的珍宝。
阿湛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是哪怕是已经坠入黑暗的人,也忍不住想捧起的一汪盈盈月光。
这样的人……谁不想得到呢?
褚行宵忽然打了个喷嚏。
经纪人大惊失色:“怎么了?怎么突然打喷嚏,该不会是感冒了吧?你嗓子疼不疼,马上就要开场了万一嗓子哑了可不好办……”
“只是随便打个喷嚏,不是快死了。”褚行宵一脸冷漠,他已经把经纪人查了一遍,对方确实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妄图控制他,褚行宵自然就把那人辞了,换了个新的。
褚行宵有些心气不顺,点开手机,在聊天界面按来按去,又有些泄气。
昨晚的视频通话挂断之后,池湛就没有再给他发过信息。
真的生气了吗……
即便是才华横溢的天才歌手,同样会因为心上人不回消息而一晚上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