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湛一眼扫去,桌上摆了几瓶高度数酒,周宴行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岑医生则面色微红,闭着眼睛,大概是嫌热,衬衫扣子开了两颗,露出清俊的锁骨线。若是玩家看到这一幕,怕是要掏出相机留作纪念。
到底是什么情况,池湛脑子里一团乱麻,头大地看着二人。
“他们在这里喝多久了?”池湛问侍应生。
侍应生:“两三个小时吧。”
想了想,池湛走到周宴行身边,俯下身,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周总,醒醒。”
他靠近些许,便闻到一股浓重酒气,且很烈,光是闻了便让人大脑发晕,周宴行到底喝了多少……
周宴行被他晃了下,嘴里发出模糊呓语,池湛凑近了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无非是醉鬼在胡说八道罢了。
即便是喝醉了,他的侧脸依然英俊得无可挑剔,脸上带着酒醉的红晕,池湛唤了他半天,周宴行也没再给出个回应。
池湛起身,颇为无奈,他又轻声喊了几句岑医生,岑迟似乎也醉得不轻。而这时酒吧突然换了一首节奏鲜明的快歌,坐在对面的岑迟被吵醒,睁开眼睛,池湛终于找到了救星:“岑医生,你终于醒了。”
说着,他看了眼菜单,点了杯清爽的柠檬水,递给岑迟:“喝点吧。”
岑迟反应有些迟钝,慢吞吞地伸手接过酒杯,他的手指和池湛握着玻璃杯的手碰触在一起,指腹贴在手背上,有些冰凉。
岑迟揉了揉眉心:“……池秘书,你怎么来了。”
似乎因为酒精的缘故,岑迟的视线不加掩饰,直勾勾落在池湛的脸上,仿佛在描摹他的轮廓。
池湛没有在意,为难道:“酒吧快打烊了,给我打了电话。但周总喝得太多,叫不醒他。”
“他喝醉了,是叫不醒的。”岑迟笑了笑,“你可以考虑拎一桶冰水浇他头上。”
池湛:“……”
那他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您知道周总家的地址吗?”池湛询问。
岑迟一手托着下颌,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仿佛飘在云端,池湛又问了几声,岑迟道:“不知道,让他自生自灭吧。”
岑医生也喝多了吧,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呢。
池湛颇为发愁,问也问不出来,他拿出手机开始搜索最近的酒店,岑迟却又闭上了眼睛。
“……岑医生?”
岑迟一动不动,像是又睡过去了。
池湛又开始头疼了,一个人还好,两个人他怎么搬得动?
“先生,我们马上就要关门了,您看……”经理走过来询问。
池湛开始后悔没有叫陶然一起来了,两个人他到底还怎么办?总不能管一个另一个丢了吧。
“周宴行,你清醒一点。”池湛拍了拍周宴行的脸,平日里他不敢直呼老板大名,但周宴行已经喝成这样了,想必不会记得。
下一秒,池湛的手被捉住,
周宴行没有睁眼,嘟哝了句:“别吵。”
周宴行的手掌很大,宽厚有力,轻轻松松握住池湛,掌心带着过剩热意,甚至有点发烫。
他睁开惺忪的眼睛,瞳孔没有焦距,眼神也不似以往那般凌厉,过了会像刚看清眼前的人,道:池湛??[(”
池湛松了口气,拿出手机搜索最近的酒店,刚打了两个字,手机被拿走了。
“在干什么。”周宴行道,“上班还偷玩手机……小心扣你工资。”
池湛哭笑不得。
“‘我叫车,送您回去。”池湛道,既然醒了,也不用去酒店了。
“那他怎么办?”周宴行指了指对面的岑迟。
“呃……”
“你先送我,还是先送他?”
“啊?”池湛傻眼了。
池湛没想到,他这辈子还能有幸遇到一个超经典问题:
周宴行和岑迟同时掉进了河里,他该先救谁?
“你们一起回去吧?”池湛提议道,“既然是朋友,都去周总你家住一晚也没问题。”
周宴行:“……”
“如果非要你选一个呢?”周宴行不依不饶地问,颇有种不说出答案就不放他走的架势。
“当然是选您了。”池湛想也不想道。
这种问题,傻子才会回答错。
周宴行啧了一声,也不知道对这回答满不满意,他眼神恢复清明,侧过头,朝岑迟挑了挑眉,示意——
我赢了。
周宴行端起旁边的水喝了口:“池秘书,辛苦你了,明天上午好好休息,不用来公司打卡。”
池湛以为他还在说醉话,随口敷衍了两句,想把手机从周宴行手里拿回来,周宴行却是将手机移到池湛够不到的地方,道:“听清楚了吗?”
这句话又很像周宴行清醒时候能说出来的话了。
但池湛完全没有心思去揣测他现在到底清不清醒,他单膝跪在沙发上,正努力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