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深呼吸一口气。
但是天幕上那个国家是不是过于有钱了?
陈廷敬回想着刚刚天幕上一闪而过的厕所门口的一排水龙头,那种一拧就能来水的铁疙瘩不知造价几何,但是在厕所门口安了那么多……
总不会很便宜吧?
修桥铺路也就罢了,大家都能理解其必要性。
可厕所门口……
他望着服务区的墙壁,忍不住想那个国家的财富从何而来。
可惜姜海蓝没有讲那么多。
——
重新上车时,姜海蓝坐了副驾驶,祝言蹊坐了主驾驶。
直播摄像头依然在车子上方紧紧跟随,为直播间的大家直播黔、渝之间的美好风光。
姜海蓝背靠座位,双腿交叠,姿态很是放松。
不过她的轻松状态没持续多久,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姜海蓝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没有备注名字的陌生来电,滑动了“接听”,“喂,你好?”
是一个咨询离婚纠纷的。
姜海蓝调整了坐姿,温声答复对方,“如果你们就子女抚养、财产分割、债权债务……也就是你们欠别人的钱,或者别人欠
你们的钱,已经协商好了,那就写离婚协议交到民政局去,30天离婚冷静期之后,到民政局办离婚证。”
“如果离婚冷静期之后,对方不想离婚,而你坚定不移地想要离婚,那就写起诉状交到法院去。”
对方问,“到法院一定能离掉吗?”
姜海蓝的语调很是平稳,没有什么波动,“退一万步讲,如果第一次起诉,你和对方协商不成,法院判决不准离婚,你可以拿着判决书和对方分居一年,一年后再去起诉,就可以离了。”
一次不成就起诉两次,两次不成就起诉三次,非要离婚的话,总是能离掉的。
对方又问了几个关于财产和债务分割的问题,姜海蓝都一一解答了。
她挂断电话后,祝言蹊笑道:“你的业务可比我繁忙多了。”
姜海蓝感到无语,沉沉地叹了口气,“就好比你想要打车的时候,很长时间都不会来一辆出租车,你不打车的时候,一辆又一辆车从你旁边开过去。”
祝言蹊了然点头,她的声音中染了几分悲愤,“也是,越是忙的时候,活儿越多,不忙的时候反而没什么活儿。”
这就是命啊。
姜海蓝扭头看着祝言蹊,问道,“你呢?是从今天就开始忙起,还是十一当天?”
这可是国庆啊。
他们单位这个假期要发多少新闻博。
祝言蹊耸肩,“我不知道,看群里领导要求什么时候,我就什么时候发,反正手机嘛也方便。”
姜海蓝揶揄道,“你可不要登错号。”
祝言蹊“嘿嘿”一笑,“我每次发博前都要检查好几次!”
——
悬在空中跟随车子移动的直播摄像头没有捕捉到姜海蓝和祝言蹊的聊天。
平行时空的人们自然也听不到。
此刻正在蜀地某座山下的李白仰头望着自己面前这座峥嵘、崎岖的山峰,又转眼望向天幕的群山和高速公路。
心中很是愉快。
站在山脚下望山,和“站”在高空中看山,真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他亦很是羡慕姜海蓝她们能够开车欣赏沿途风光,坐那个车想必比骑马还要舒服吧?
李白忍不住想要赋诗一首。
为他眼前的美景。
为天幕之上的黔渝风光。
陶渊明则格外留意沿途那些种有农作物的田野和土地,还有成片或不成片的木房。
想必那里就是天幕上的村庄吧?
姜海蓝在城市里工作、生活,她直播这段时间以来,大家只能看到林城市的工业文明。
便让陶渊明忍不住展望,天幕上的乡村是什么样的,天幕上的田园生活是什么样的。
现在总算是见到了。
他坐在院子里,端起一杯酒抿了一口。
看起来,田地都是差不多的,房屋……虽然也是瓦房,但感觉差别还挺大的。
孟浩然捋了捋胡须,眼中漾着期待和笑意,黔川之地啊……
景致真是不一般,看起来很适合隐居修道。
我要不要去那边走走看看?
不过我没有姜海蓝的车,我们现在的道路也不如天幕上的道路通畅,不知道我去的话得走多久。
没个几个月还真走不到。
准备不充分的话,可能进了山就出不来了。
但那群山幽深、风景如画,实在是很有吸引力。
车子在路上行驶了几个小时。
有心情一直看天幕的人还真不多,黔川风景再好看,高速公路、隧道、高桥再让人惊叹,也看不了几个小时。
——除了比较闲的人,对地理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