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刷刷被扫的天窗:“富加见君是什么时候到的?”
“昨晚就在。”神名深见言简意赅地说。
尊尼获加:“……”
绝对是认真了吧!
隔着一层被水淹的天窗,他抬头又低头,为了自己脑筋着想,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路过来看一眼。”他说,“就不点什么了。”
“没问题。”神名深见也很配合。
昨天在神奈川见到的交警,让尊尼获加在报告写完后的浅眠里睡得很不安稳。
他似乎做了梦,但醒来却记不住。
所以在调查之前,他想从拉弗格这里问出明确的态度,但对方行踪不定,他就只能来FELICEBOOKS碰碰运气了。
……就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昨天都赶回东京、来找神名了!!
他躺到了床上,盖上自己中意的被子。
十、九、……
三、二、一——
“叩叩。”
卧室的门被敲响了。
窗外风雨声毫无止歇的架势,在一片漆黑中忽然响起的声音,像极了鬼故事的楔子。
刚要在睡意的驱使下坠入黑甜梦境的神名深见睁开眼:“富加见?”
被他喊了名字的人在门外轻快地应道:“神名先生,我想和你一起睡,可以吗?”
在与睡意的搏斗中,神名深见失败了。
他只想早点闭眼。
“进来吧。”他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挪出半边位置,有气无力地说,“床够大。”
吐槽欲是一点都没有。
朋友之间同床共枕也是可以的,虽然他有点担心自己和对方到底能不能真的安心进入深度睡眠,而不是风吹草动中互殴至天亮。
不过对方作为富加见第一次来时他们看恐怖片,他好像就因影片无聊睡着了。
“咔哒”两声,卧室的门被打开又合上,脚步声从门边一直到床边,随后是微微的下陷感。
带来枕头和被子的富加见,在床的另一边躺下了。
他没有说话,只有移动时窸窸窣窣的动静,于是让这场雨夜请求上床的情节更显惊悚。
神名深见有点清醒,但不多,于是他决定吐槽一下。
“你的行为,比恐怖片还要恐怖,富加见。”
阴湿男鬼是这回事吗?
“是吗?”富加见安静地回答,“但我是人哦,神名先生,呼吸和心跳,这完全能感觉到呢。”
他往神名深见那边挪了挪,似乎真的想让对方感受一下呼吸和心跳。
“我能听见。”神名深见申明道,安抚地伸出手在漆黑里帮他提了提被角,“好好睡吧。”
“好。”富加见说。
房间内陷于寂静,流淌的只有渐渐重合的呼吸和心跳。
*
翌日,雨过天晴。
尊尼获加开着车到达FELICEBOOKS,踩过积水和满地树叶,听见动静抬头时,看见书屋顶部拿着扫帚清扫天窗的金发青年。
在十点半的天空下,阳光在云后轻柔地洒下,对方看
上去专心致志。
“……”
他眼角抽搐了一下。
真的要怀疑拉弗格是想跳槽成这里的员工了。
话说为什么这时候会在啊!
报告呢?总结呢?把他们丢下后直接回东京了是吗!
迎上金发青年投过来的、似笑非笑的视线,尊尼获加模仿波本露出一个虚情假意的笑。
然后目视前方,大踏步地走进了书屋。
风铃声响起,老板的欢迎声略显无力。
“欢迎光临……”吧台后的黑发青年抬头,揉着太阳穴看来,“三木君?”
他看上去有点无精打采,尊尼获加朝他笑了笑。
“神名君,是不舒服吗?”他关心地问,将寒暄问得格外亲切。
“不是。”神名深见开始揉额头,露出牙疼的表情,“只是没睡好。”
深入骨髓、近乎本能的警惕果然不是能轻易压下的,一整夜里,深度睡眠没进入几次,总被旁边的个体惊醒,后来他实在忍不了了,拽着和自己状况差不多的富加见打游戏。
黎明时,他们才裹着毯子,在沙发上挤在一起短暂地睡了两小时。
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他在尊尼获加面前含糊带过了。
尊尼获加很体贴地没有多问,只是在吧台前坐下,指了指刷刷被扫的天窗:“富加见君是什么时候到的?”
“昨晚就在。”神名深见言简意赅地说。
尊尼获加:“……”
绝对是认真了吧!
隔着一层被水淹的天窗,他抬头又低头,为了自己脑筋着想,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路过来看一眼。”他说,“就不点什么了。”
“没问题。”神名深见也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