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妥协了?他有些烦恼,总觉得一次又一次地累积下来,对方越发肆无忌惮。
但这也没什么,反正都是“我”。
“随你吧。”神名深见叹气,拉过被子盖到两人身上,松开胳膊躺下去,“只要你不怕我们一整晚都睡不着。”
“我敢肯定,没有比这更愉快的一个夜晚。”拉弗格满怀喜悦地说,快乐简直要变成花花在空中漫步,他凑近躺下的神名深见,“那我关灯了哦?”
重复的问题,这次神名深见没阻止他,没好气地道:“快点。”
“啪嗒。”
小夜灯被关掉,探出半边身子的拉弗格又连忙缩回被子,结结实实地贴着神名深见。
“晚安,神名先生。”他轻声说。
神名深见在一片黑暗里眨眨眼,隐约的轮廓、几乎拂过脸颊的吐息和另一个人的温度异常明显,他抓住对方试图越过肩膀的手。
拉弗格紧张起来,又不敢抽回手:“你不会后悔了吧,神名先生?”
“没有。”神名深见沉思道,觉得还是不能让他太得意,但又不能互殴,所以什么能让他失态呢?
于是他在黑暗里低头,轻轻吻了吻同位体的手心。
“?”拉弗格整个人都僵硬了。
“好了,睡觉吧。”神名深见轻快地说,他翻了个身,牵着那只手盖在腰侧,背对同位体闭上眼睛,装作没有听到随之而来的呼唤——
“神名先生,你刚才……!”
“等等,神名先生,你不要无视我啊!”
“好过分、是真的太过分了——!”
随着他的装聋作哑,拉弗格也不再做无用功,闭上嘴。
就算安静下来,神名深见也没有睁眼,一片漆黑让他的大脑调取细节和幻想出什么都极为迅速。
吻住手心时,同位体的手颤抖了,他足够意外,那么那张脸上的表情也一定很有意思。
神名见甚至想到了自己捧住拉弗格脸颊时,他神情的微妙变化。
但是……
他克制住捂脸的冲动,确信耳根在黑暗中已经红透了。
——果然、亲吻手心还是太羞耻了!
他再次闭眼,试图让自己沉入梦乡,最好能一觉到天亮,就算会本能警惕身边的人也没关系,努力才会有结果——似乎是出于这样的心理,腰上手臂的重量忽然加重了……等等,是真加重了?
他猛地睁开眼,一动不敢动,生怕不服输的拉弗格想再获胜利,开启又一轮滚作一团。
拉弗格靠得更近了,但他什么都没有做。他将脑袋抵在神名深见的后颈,闷声重复道:“晚安,神名先生。”
漫长的沉默后,他得到回应。
“……晚安。”神名深见轻声说。
两个人看不见也没有看彼此,否则他们就能发现,对方的脸也红了——又或许他们并不意外。!
神名深见:“?”
在他想反驳的下一秒,便见同位体的面容忽然凑近。
捧着双颊的手松开了,改为按住双肩,拉弗格使了点力,而在神名深见没有反抗的情况下,他成功把人按倒在床上。
冬天的厚被子垫在背后,足够柔软,神名深见猝不及防,更别提他已经渐渐适应了与同位体的接触,就连条件反射都没能起到作用。
“……”他有点懵,抬起眼,与自上方而来的视线撞上,拉弗格骑在他身上,两手撑住床面,低头露出一个笑。
逆者小夜灯的光,危险性都快从边缘溢出来了。
“这样你也更舒服,对吧,神名先生。”他笑盈盈地道。
“躺着确实舒服。”神名深见诚实地说,他估摸了一下两人此刻的姿势,警惕地做好了互殴的准备,“但你这是什么意思?记住,不准亲!”
“好凶哦,神名先生。”拉弗格一口一个神名先生,笑容越发明朗,“明明是你最先碰我、并且邀请我的呀?为什么这样紧张?”
“不过我不是想亲你。”在神名深见恼怒之前,他求生欲很强地说,“我们该睡觉了。”
神名深见确定他不是说谎,于是也放松了下来,抬手去推他:“所以你把我按倒干什么?要睡就睡吧,这姿势太奇怪了,又不是打架。”
在他的手按上拉弗格的肩膀时,后者缓缓露出一个古怪的笑。
他没有移开,而是放弃了用胳膊支撑自己,一只手抓住神名深见的手腕,捞着人在床上滚了一圈。
神名深见懵了。
他整个人都被拉弗格捞在怀里,手被牵住一只,双腿也被夹住,连挣扎都要先挣脱钳制。
“等等……!”他费力地挣扎起来,“你不是说睡觉吗?”
“对啊,睡觉!”拉弗格理直气壮,为了制止他逃脱是下了死力气,“要不是神名先生你突然邀请我,我才不会改变主意!”
“别拿莫名其妙的理由搪塞!”
“才不是莫名其妙,是神名先生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