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有担忧之色,却还是回到了城堡里,毕恭毕敬地对封鸢道:“殿下,还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不用,我刚都说了我要走了。”
封鸢摆了摆手,就在他走出城堡的时候,原本刚动了一下前爪的恐蜥大概是感觉到了他的气息,立刻缩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了,而拜伦伯爵小声道:“它现在已经很有礼貌了,您看——”
“在那别动。”封鸢忽然这么说了一句,身形一闪,就来到了恐蜥倒趴的硕大身体前。
恐蜥当然一动不敢动,两只前爪蜷着,假装自己只是一具尸体。而它的脑壳此时血肉模糊,虽然那些血口正在蠕动着逐渐愈合,却依旧能看到脑颅里的内容物。
在粘液与血肉交织的网络之中,缠绕着一枚白色的、雾蒙蒙的,不规则晶石。
梁鉴秋和拜伦几乎同时到了跟前来,不同的是拜伦满面不解的惊惧之色,而梁鉴秋循着封鸢的目光看过去,再看到恐蜥脑颅中的晶石时,倏然瞪大了眼睛,失声而出:“这是——”
封鸢看着恐蜥的目光缓缓移开,问拜伦道:“那是什么,你们的……核心?”!
“您听说过‘灰烬使者’吗?”封鸢随意地问。
梁鉴秋摇了摇头:“第一次听说,不过……”
他迟疑了一下,道:“这个场景,倒似乎好像某种古代造物。”
封鸢心中一动:“您知道是什么时代的造物吗?”
梁鉴秋却依旧不知,道:“我回去找找资料。”
很快,两人便走到了那三角顶的巨大墓宫之前。
可是封鸢记忆里,两座方尖碑之间那原本应该倚剑站立着的巨大身影却不见了,这座广场除了封鸢和梁鉴秋之外,此时竟是空无一人。
“不在?”封鸢纳闷道,“难道白跑一趟……可是也不对啊,他是守墓人,守墓人可以离开自己的岗位?”
这个问题梁鉴秋当然回答不了,他比封鸢还满头雾水呢。
“我们在这附近找找,”封鸢想了想,道,“找不到再想别的办法。”
两人沿着巍峨的墓宫一直往前行去,可是他们一直走了足有将近二十分钟,依旧不见那墓宫的边际,足见这座建筑究竟如何广阔,而目之所及之处除了广场周遭的石柱和天际闪掠的电弧之外,亦不见人迹。
“看来他真的不在……”封鸢皱眉,之前他一直以为这位NPC是站在那地方不动的。
梁鉴秋询问:“那我们现在——”
“没事,”封鸢道,“我们去找他曾孙问问看是怎么回事。”
梁鉴秋“啊”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疑惑不解。
封鸢解释道:“这个守墓人,他有一个远房亲戚,大概是曾孙辈分的,是一个一级副本的副本BOSS,我们去问问他。”
可是他这么一说梁鉴秋却更迷惑了,神情奇怪地道:“这些副本NPC之间,还有关联?”
不仅有关联,还是亲戚?
“对,”封鸢应道,“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惊讶,但是我问过那些NPC,他们说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反正都是主神安排的。”
梁鉴秋更奇怪了:“主神……还管这个?”
封鸢道:“说不定祂就是闲的。”
说话间,两人身影一闪,又来到了一座黑暗阴森的城堡前。
比起《沉睡乡》的那座尖顶古堡,这座城堡显然就要“瘦小”得多,城堡前是一片破败的墓地,墓
地中残破的墓碑和十字架斜插入泥土之中,荆棘与枯藤缠绕,一只丑陋的乌鸦落在其上,偏过头去啄了啄自己凌乱的羽毛。
封鸢上前去敲了敲城堡大门。
原本正在城堡里等待玩家上门的拜伦伯爵听到敲门声心里直犯嘀咕,按照他的估算,那个新进来的玩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他这个BOSS跟前……他想了想,还是让管家下楼去开门。
结果他要问来人是谁,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询问:“拜伦在吗?”
管家都没有来得及答话,大惊失色的拜伦伯爵脚底生风,几乎是从楼梯上滚下去的,一边磕磕绊绊地下楼,一边大声道:“殿下殿下殿下,您怎么来了——您怎么也不说一声就来了!”
梁鉴秋震惊地看着一个身形瘦高、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像是一团轮子般转瞬就从二楼平台到了大门口,随后从地上爬起来,一头鞠躬下去,额头几乎要磕在地面上,瘦削的身体仿佛一张纸般打了个对折,并且语气惶恐至极,口中连呼“殿下恕罪”。
殿下?
谁?
梁鉴秋左右看看,随后目光停在了面无表情的封鸢身上。
而拜伦还在念叨着:“殿下,是什么风把您吹到这里来了,我应该提前几个小时就出去迎接您,可是您却亲自敲门呼唤我,这都是我的错……”
封鸢叹了一声,道:“你先起来站好。”
“是,是,”拜伦连声答应,“尊贵的魔王殿下。”